而這已經到了烏桓和秦達祖約定的動手時間。

隻不過眨眼的功夫,甲字號第二間倉庫的前門後門,以及屋頂上已經多出了不少身穿短打的震南鏢局的人,這些人一起出手。三五兩下就將門踢開,衝了進去。在外頭等著的秦惠平料想裏麵應該發生激烈的打鬥,可是不一會兒便見烏禪和烏娟跑出來向秦惠平稟告:“姑娘,裏頭沒有見到那夥匪徒,也沒有見到秦老爺還有兩位小少爺,屋子裏是空的,這些人憑空不見了!”

☆、第211章

“ 什麼?不見了?”秦惠平一聽立即從馬車上跳下來,對烏蟬和烏娟急急道:“走,帶我進去看一看。”

烏蟬和烏娟應了,隨即在前引路,帶著秦惠平走進了甲字號的第二間糧倉。此時的糧倉中已經點起了許多蠟燭和燈籠,有震南鏢行的人分散在糧倉各處手提燈籠,將糧倉中照得頗亮。

秦惠平在那些糧食堆積成的通道轉了轉,她看得很仔細,到處都無破綻。最後她走入到糧倉深處,看到那間建在最裏頭的小屋子。

進入屋子中後,見到了老鏢師烏桓,烏桓見到秦惠平進來後就對她說:“奇怪了,這些賊人難道是長了翅膀飛了不成?老夫一直派了弟子守住後門,前門和屋頂上都有人,可是衝進來後就是沒有找到人。”

秦惠平就說領她再去看一看。

烏桓就在前親自引路,原來這間小屋子後還有個門,推開門,外頭是個天井,天井裏有一口水井,邊上有做飯的灶台,灶台上放著一口鐵鍋。穿過天井,有個不長的小通道,通向後門。

秦惠平徑直走向後門,推開門,發現這邊是另一條街道,街上多是客棧和飯館,為販糧的商戶或者運糧的雇工提供食宿。

剛才震南鏢行的人一直在暗中守著前後門,就連屋頂上也派了人蹲守,可謂是撒下了天羅地網,況且在秦達祖進去後不過一刻鍾就衝了進來,按理說這些歹人就算是長了翅膀也不可能飛出去的。可是這些人生生就不見了!

秦惠平自然是不相信這些歹人真有什麼神通,能夠飛天遁地。等一等,遁地,要是這些人憑空就不見了,最有可能是這倉庫裏頭或者有一條暗道通往別處。所以這些歹人才敢膽大妄為地連人帶財都給劫了去。對,一定是這樣!

想到此,她立即返身對烏桓說:“烏師傅,我懷疑那些歹人應從此間倉庫暗藏的地道把我爹還有兩個兄弟都劫走了。”

烏桓聞言陡然睜大眼,兩手一拍道:“對呀,方才衝進來急著搜人,竟沒有想到這一點兒,我立即讓弟子們搜一搜!”

於是接下來,鎮南鏢行的弟子們就在這甲字號第二間倉庫內展開了細細的搜索,先是有弟子把眼睛能看見的屋內的地方都去拿棍子敲打了一遍,看地下有沒有空響。接著又把糧食袋子都移開,再次敲了先前被糧食袋子遮住的地方,可是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接著便是那間小屋子,還有外麵的天井等處了。秦惠平在一邊卻是讓烏桓派弟子去這間倉庫緊鄰幾家的倉庫打聽這間倉庫屬於何人,說不定這倉庫的主人知道這一夥歹人,又或者這人本身就跟這些歹徒有關係。過了一會兒去打聽事情的弟子回來了,還帶了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過來。

“師傅,這老者是看守這間倉庫的人,據他說這間庫房是屬於一個杭州的販糧的大戶,這大戶有時候也將這庫房租給一些販糧的商戶存放糧食。大概三日前,有一個瞎了一隻眼瘸了一條腿,說話嘶啞的中年男子帶了幾個人來說要租這糧倉存放糧食,他們還拿了他家老爺寫的憑據來,上頭有他家老爺的印鑒。他看過了那憑據,就把糧倉租給了他們用。”一位弟子稟告道。

那老者又哆哆嗦嗦說,適才他在前頭他兒子的住處吃飯,是震南鏢行的弟子去問旁人才找到他的。

烏桓聽了便對秦惠平說:“秦姑娘,我看這一夥租糧倉的人極為可疑。”

秦惠平點一點頭,遂又問了些關於這幾人的情況,可這老頭子卻說不上來什麼有用的東西。隻說這些人的口音聽起來不像是蘇州人。

見從這老頭子口中問不出更多有用的東西,烏桓就接著問這間倉庫可有暗道通向外頭。

老者道:“這間糧倉中的確有暗道,通往下邊的一條暗河,在暗河中備有一條小船,坐上那條小船可以順著暗河通到外邊大河裏頭。這間倉庫是以前一家大戶人家的宅子改的,我家主人買下後建了糧倉,這條通道就保留著,並沒有填上……”

不等他說完,烏桓便說:“這位老丈,煩你快些帶我們去看。今日有歹人在此綁了人劫了財逃了。我們遍尋不著呢。”

老頭聽說了,趕忙在前頭引路,領著烏桓等人到天井裏頭,走到那灶台跟前,將上頭的一口大鐵鍋端開放到一邊,然後指著那可容一人進去的黑漆漆的灶洞說,就從這裏下去,就可以通向此屋下邊的私家碼頭。

此時秦惠平等人才知道原來這灶台隻是個假灶台,難怪灶台邊沒有堆放柴火,也沒有燒火的痕跡。

於是烏桓就帶著人從這可容一人通過的灶洞中下去,秦惠平也跟著踩著灶洞中放置的一架木梯子下到底下,眾人持著蠟燭往前走過狹窄的地下通道,不多會兒便聽到有水聲入耳,一直走到通道的盡頭,就見到了一個小小的青石碼頭建在一條不寬的暗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