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是這次綁走秦家寶和秦家全,又劫了秦達祖贖人的銀子,並且順道將他一並綁走的罪魁禍首,但這人消失了這麼多年,也毫無蹤跡可查,依然是沒有什麼好法子解決此事。

一夜輾轉反側,秦惠平和趙梅兒心中有事,都睡得不踏實。好容易天明時才睡熟。這一睡就睡到了日色近午,兩人是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的。待到秦惠平穿上衣裳起來開門,從門外闖進來一個滿麵淚痕驚慌失措的婦人,定睛一看,這婦人正是杜姍的娘聞氏,聞氏一看見秦惠平,就奔上前一把抓住她的雙手大聲滴淚道:“惠平,不好了,今兒一早夫人讓我和杜姍陪她去法華庵燒香祈願老爺能平安帶著家寶和家全回來,不想半道上突然橫著衝過來一輛馬車攔住了我們坐的馬車,幾個凶神惡煞的男子跳下來,抽出明晃晃的刀將夫人還有我的姍兒都拖下去綁走了。那些歹人最後留下一句話,說要是想讓夫人還有我的姍兒平安回來,就讓你一人去城東的明船碼頭相見……”

☆、第212章

“夫人和我家姍兒被不曉得哪裏跑出來的歹人劫走了,那些人說要大小姐一個人去城東五裏的明船碼頭相見,否則,夫人和姍兒就再也回不來了……”聞氏哭著再次重複了一遍。

這會兒趙梅兒也穿上了衣裳奔到了秦惠平身邊,也聽清楚了聞氏的話,可她頭一句就是讓秦惠平不要去,說要是這一回那些歹人要又設局,將秦惠平一並都抓去,那秦家可就沒人了。

“少奶奶,你說什麼?什麼叫秦家沒人了?”聞氏一聽立即問。

趙梅兒這才覺得自己失言了,忙捂住嘴,搖了搖頭,調開視線不看聞氏。

聞氏卻起了疑心,流著淚問秦惠平,“大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還有,你要是不去,那夫人,還有我的姍兒……這可怎麼辦喲!”

秦惠平此時聽了聞氏的這一席話將本來還有些睡意的她陡然驚醒,不可置信地陡然睜大了眼,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口,嘴中遲疑地吐出兩個字:“……什麼?”

她心中可說是既驚又悔,驚的是不知道哪裏來的歹人又半道劫走了自己的娘,並且連表妹杜姍也跟著倒黴,被綁走了,隻留下了個聞氏回來報信。悔的是昨晚回來之時,烏桓曾經提醒她最近不要外出,免得生出什麼事端,可是沒想到的是,回來之後因為怕她娘當心,怕引起秦家上下人等的慌亂,她就沒有當眾說出來自己的爹出事,被歹人綁走的事情。正因為如此,天又晚了,她也沒有叮囑府中的人最近不要外出,而自己的娘信佛,竟然一早去拜佛替自己的爹,還有家寶和家全祈福,以至於出事。

秦家最近幾日接連出事,如今這宅子裏她的爹娘,還有名義上的兩個弟弟,甚至杜姍都被人綁了,這會兒家裏也就隻剩下她這個姓秦的主事的人了,也難怪梅兒不讓她去。但是自己要是真不去,一則這種作為不啻於是向歹人示弱,說不定人家以後會更加變本加厲地對付秦家,這種局麵她不願意看到。二則在她自己心裏,也認為不敢出頭去救自己的爹娘是一種讓人不齒的行為,自己心裏這一關無論如何是過不去的。第三,她潛意識覺得這一次的事情要是往下拖,不積極去麵對,去解決,那以後要是牽連到梅兒和孩子們,她無論如何是不願意的。第四,聞氏如今隻有杜姍這一個女兒了,要是對自己一往情深的杜姍再出事情,她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法子安心了。

所以,這一次即便是刀山火海,她也決心要闖一闖。

“表嬸,你先出去,我收拾收拾,叫上烏蟬和烏桓,一會兒就去城東的明船碼頭。”秦惠平平靜地對聞氏道。

聞氏一聽就止住了哭,反倒是猶豫道:“大小姐,你真要去?”

秦惠平點頭,“去,好在這一夥人並沒有管我們秦家再要銀子。既然他們點名要讓我去換回我娘和表妹,我要是不去,我娘和表妹就限於險境了。”

聞氏拿絹子抹了淚,就依言去外麵等秦惠平。

“可是惠平,你要去了回不來可怎麼辦?你讓我和孩子們可怎麼過日子?”趙梅兒見聞氏出去了,就一把拽住秦惠平的袖子急著帶了哭聲道。

“梅兒,你放心,這一回我會特別小心,不讓烏蟬和烏娟離開我左右。不管怎麼樣,我得去看一看,不然,你叫我這當女兒的如何安心?”秦惠平含笑安慰趙梅兒道。

可是趙梅兒卻依然不撒手,美眸中含淚緊緊地盯著秦惠平搖頭說不。

“你在家裏看好孩子,管好家,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回來,不以身犯險,這會子是我秦家生死存亡的關頭,我要是不出頭,那……以後我們家就難了。你聽給我說……”秦惠平把自己想到的都細細說給了趙梅兒聽,又柔聲哄了她一會兒,趙梅兒才鬆了手。

接下來她就讓人將烏娟和烏蟬叫了來,把才發生的事情說給了她們聽,又說了自己的打算。

烏蟬和烏娟答應陪同秦惠平去城東的明船碼頭一探虛實,三人就商量了一下具體該怎麼辦。等到商量妥當,就在一起用了些飯,秦惠平換了衣裳,收拾妥當便由烏蟬和烏娟陪著出了門兒。趙梅兒一路相送,直到二門上,才千叮呤萬囑咐依依不舍地和秦惠平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