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批發價8元,零售價則高達24~28元,暴利驅使他們一步一步走向犯罪的深淵。

雨還在下,風還在刮,看著滿載而歸的戰利品,治安處長繃緊的臉第一次露出了笑容,緊緊握著鄭東和江林的手,表示感謝。車隊原路返回,車內一片歡聲笑語。處長向電視台女記者道歉,他真誠地說:“你們在車內當著涉案人員的麵,大談案情是不合適的,我當時心裏急,生怕會撲空,今天就無法向中央、省、市的領導交待了。現在可以鬆一口氣了。”說完爽朗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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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仁淄賓館,天已放亮。他們匆匆地吃了早飯就開始睡覺。這裏他們到z省的第四天。

上午十點,房門再次被敲開。兩位年輕的警員來到房間,他倆是仁淄市公安局的。

小夥子有禮貌地說:“又來打擾兩位,事情是這樣的,南風同誌兩天後到仁淄,我們想在他到來之前把此案弄個水落石出。這批錄像帶需要送地區公安局鑒定,鑒定完一定原數交回,作為定案的證據。另外請你們二位把當時的情況說一說,作為證言。”鄭東和江林欣然同意,筆錄很快做好。

錄像帶如數清點,年輕的警員們開了收條,把從女老板手中買的錄像帶全部提走了。警員臨走前,江林一再關照:“這些錄像帶必須如數返回,我們要帶回北京向中央有關領導彙報的。”然而,錄像帶始終沒有返回。

兩天後,南風同誌風塵仆仆來到仁淄市。

仁淄市委、市政府領導彙報仁淄市治理整頓音像市場的情況,並對掛曆市場的調查情況進行說明。南風同誌視察市場,談形勢、作指示、提要求。

省委常委、宣傳部長表示:“堅決按中央調查組的指示精神辦,對音像市場的整頓問題,希望能夠給一定的時間,對攤主進行法規教育,做好轉業的準備工作,因為是政府行為,貿然取締恐怕會有後遺症。對於涉及‘製黃’、‘販黃’的案件,堅持依法懲處責任人,決不手軟。對於掛曆市場的整頓問題,我省仁淄農民私自印刷掛曆的行為我們完全可以采取措施予以製止。而出版社‘買賣書號’出版的掛曆,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球又拋給了南風同誌。

南風同誌沉吟半晌表示:“凡涉及到出版社‘買賣書號’,我們堅決查處。”

“好!如果這樣,我們上、下聯手不愁這股私自印刷發行掛曆的問題解決不了。”部長慨然表示。那晶亮的眼眸在厚厚的近視鏡中閃爍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知道,“買賣書號”的問題涉及國家正式出版係統,是很難查處的。地方保護、行政保護,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構成了一道堅硬的保護殼。你南風態好表,處理起來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你源頭上止不住就像是水籠頭關不住水,再埋怨地下潮濕就沒有道理了。你們派來那個鄭東不是口口聲聲在會上說源頭問題嗎,什麼”君在長江頭,我住長江尾,君在江頭扔拉圾,我在江尾撈垃圾,撈也撈不盡,”什麼“樓上人倒垃圾,樓下人要求門前‘三包’,能包得起來嗎”等等。

他那狂妄勁,似乎是指我z省仁淄市成了源頭。不錯,我仁淄市是集散地,至多才長江中遊,而上遊呢那些“黃貨”有土造的,比如前屋鄉的地下製作點,但是大部分都是來自G省和F省兩個沿海省份。就是前屋鄉的母帶也是從G省潮縣來的。至於以服裝、小商品名義從集裝箱夾帶來的更是多得數不過來。而掛曆問題幾乎全是“買賣書號”的產物,源頭更不在我z省,而在你中央出版管理部門的失控。想到這兒他就“哼哼”地冷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