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和情人那兒失去的都可以在這兒得到補償。這種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式的交易比養情人要省事省錢得多。

他不斷地想進行老牛吃嫩草的實踐,不斷地尋找某種“采陰補陽”的理論依據,古今中外地雜湊成自己的理論體係和行動指南。終於有某一天在“掃黃”集中行動的日子裏,被指導進了公安局的派出所。

當他衣衫不整(因為剛剛從按摩床上被提了下來)臉色黯然地坐在訊問室裏,可憐兮兮地掏出名片和作家協會的會員證,並說明自己是偶爾一次進入這問陰暗的小屋,確是為了體驗生活,了解ji女世界的真實情況,更好地反映生活,創作出更貼近生活的作品時,卻遭到了年輕英俊的警察們一陣陣冷冷的嘲弄:“好一個道貌岸然的作家,當了嫖客還要立聖人牌坊,到我們這兒來的沒有作家,隻有嫖客,所有嫖客身分都是一樣的,必須接受審查。”

他灰白著臉,耷拉著腦袋,頻頻點頭稱是,模樣可憐而虔誠,甚至頓足捶胸地痛哭流涕,全無往日性學專家的矜持和自信。以往在心中演說了多遍的堂皇說詞,在這個莊嚴的場所竟是一句也記不起來。他隻能吞吞吐吐地交待自己的**經過,那像是敘述一個極其yin穢的下流故事,使他像是個脫光衣服的漢子將自己醜陋的身體展現在世人麵前,那種無地自容的尷尬使他終身難忘。他噙著眼淚在那些訊問筆錄上捺上手印,簽上大名,那時節一切教授、社長乃至人的尊嚴喪失殆盡,他長‘歎’一聲,隨後用龍飛鳳舞的流暢鋼筆書法體具結悔過書,交上5000元罰款,才走出了那個讓他望而生畏的莊嚴的警所。所幸是他那口述的筆錄神秘地躺在那個警所的檔案櫃裏,未見對他的仕途和形象有什麼太大的影響,而他的那位川妹子卻被眼淚巴巴地遣送回了原籍。有那一次翻船的教訓,從此不再敢涉足那些肮髒的場所,他不想因小失大,壞自己的聲名。他要模仿弗洛伊德一邊研究性學,一邊正人君子樣地出現在人世間,而人對生命的渴求是無止境的。他終於以翩翩風度,滿腹經綸,引得一位年輕女性的尊敬,開始猶如師生關係,上下級關係,後來就像是他的情人。他們都是來自內地,原來都有一個家庭,後來都擺脫了家庭的羈絆,他們像是霧水裏的鴛鴦,相伴著一起飛雙宿,此情此景直到後來李一帆、艾莉莉加盟出版中心,他終於與這位小姐玩膩了感情遊戲,對她的探索也已到了徹頭徹尾、徹裏徹外的境界,於是先是他對艾莉莉的暗中思念單相思似的一廂情願,後來是那位女士的主動告退。

艾莉莉對他始終是不冷不熱,不卑不亢,就有如是想在心裏,看在眼裏,就是夠不著摘不到的桃子,使他幹著急,就是摘不著。今晚這個長得和艾莉莉一模一樣,甚至風度、氣質、學識都高於艾莉莉的艾婷婷,像一顆成熟的果實那樣展現在他眼前,他怎能不心花怒放呢

台上的表演使艾婷婷性情高漲,那流泄著脈脈春波的星眸,凝視著眼前風度不俗的教授,她似乎已顧不得年齡與身分的懸殊了。台上的赤luo裸**的誘惑和台下陰謀的後麵明顯是金錢的誘惑交織在一起,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使她頭暈目眩,情難自抑。好在她有著侍弄赫伯老頭的豐富經驗,對待與她年齡懸殊的老男人,她自有一套。

台上的戲進入了縞潮,除了原始的肉搏之戰,還有現代的“唔唔”叫著的小機械加入,發展到茄子、香蕉一起上。最終熱情奔放的女主人公竟然赤身裸體地手握那顆男性性器般的柔軟機械,在台下看客有節奏的掌聲中竄到了台下,在演出場地的人群中穿來穿去,像是一條在人流中穿梭的魚兒那樣,使瘋狂的人群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