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漢奸似的微笑安慰老婆:“我說姑奶奶,
這擺地攤也挺好,免得看人眼色,受人之氣,自自在在的,多自由,
我不缺你這幾個錢,不想幹了回家歇歇,我養你。權當幫我體驗生活,提供素材。”
一個崇尚行俠仗義的赳赳武夫,一個呼喚魯迅精神的學者,一個深知低層工人辛酸的作家,3人聚在一起自然對鄔曆的所作所為就多有牢騷,這3個臭皮匠就湊成了一個諸葛亮了。於是準備著北伐中原,向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大奸臣曹操發難。至於鄔曆的小兄弟,另一位挪用公款為自己買房子的黃副總編,是鄔曆的小鐵杆。他在主編《南方名人》雜誌,這小於在暗中買賣刊號,出了一個雙胞胎的刊物,也即假借雜誌名義拉取廣告,另外印了1000本帶廣告的雜誌,去欺騙企業。這1000本雜誌,除廣告外還夾著一些性暴力、性犯罪之類的小文章,而正規出的刊物卻像他的外表那樣儒雅,是那麼純情脫俗,他的雜誌一堆濫賬說不清楚。這時的編委會已幾年未開會了,社裏的財務情況全部蒙在鼓裏,鄔曆和“二渠道”書商“買賣書號”的事,隻有鄔社長與發行部主任宋玉卿小姐知道,而經理部經理譚伯平更是隻知自己撈錢,旁若無人地我行我素。值此以鄔曆為首的大爺們挾譚冠廳長之餘威,把個出版社搞得烏煙瘴氣,民怨沸騰。社裏的黨支部也是名存實亡。鄔曆兼書記常年不開支委會,支委早已超過任期。黨員呼籲改選,鄔曆怕把自己選掉,也就充耳不聞,而5名支委中有4名對鄔曆心懷不滿,從黨、政兩套班子的角度來看,鄔曆已成獨夫民賊。這獨夫民賊被忍無可忍的社委會、支委會罷免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時間恰逢年終,這回鄔曆還在京城做著副廳長的美夢。赳赳武夫代行社長職權,組織那一年一度的考核,武夫、才子和工人作家以社委會名義一合計竟召開了4次考核預備會,考核預備會開得空前熱烈而認真。
這位說:“社委會成員對全社人員的政治學習、法製教育抓得不緊,長期不進行`
這回是武夫們不讓了,全體黨員大會改選了支部,罷免了鄔曆黨支部書記的職務。
重組的黨支部充分發揮了基層黨組織的戰鬥堡壘作用,積極響應江總書記的號召,領導全社開展反腐敗鬥爭,與社委會召開了聯席會議,建議廳黨組織撤銷鄔曆的社長兼總編輯職務。這邊建議尚在起草過程中,那邊譚冠廳長一紙免職令,先免去了鄔曆的社長職務。免職令送到了組織部、宣傳部,就是對上級組織有了交待。至於罪行嘛,“事出有因,查無實據”,不了了之。鄔曆那天調離揚子社時熱淚漣漣,痛苦萬狀。
晚上宋玉卿、譚伯平等人為他送行,他竟泣不成聲,頗有點當年南唐後主國破家亡“揮淚對宮娥”的淒淒慘慘戚戚。那是在太陽紅酒店的雅座包間裏,那天,大家都喝了許多酒。鄔曆又是喝得酩酊大醉,最後一次鑽進了大宇王轎車去了烏龍大酒店,那晚宋玉卿陪了他一晚,他們談了一夜的知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