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打醬油這一艱巨的任務,路過練功房時正好聽見一段詭異的對話。
君瑋:“這次的確是我做的不對,一時沒有把持住,辦事的時候下手重了些。百裏啊,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這次吧。”
百裏瑨:“原諒,你做出這種事,道個歉就完事啦,那還要捕快做什麼?道歉又那麼不走心,分明就是看我好欺負,曉得我不會告訴你爹!哼,你們宗裏那麼多師弟師妹,我倒要把你把你弄在我身上的那點痕跡都給他們看看,叫他們評評理!”
君瑋有些尷尬:“那麼隱私的事,百裏啊,你還是不要鬧開來了。”
百裏瑨怒火朝天:“鬧!你是覺得我無理取鬧了?哼,明明是你傷了我!”
君瑋很無奈:“我傷了你,下一次讓你占回來……”接著又是一陣的道歉賠罪。
偷聽的師弟甲兩眼放光,手拖醬油瓶,奔向了師弟妹們的聚集地。
【百裏尋君五】
君瑋做小伏低了好幾天才讓百裏瑨消了氣。而君瑋看百裏小弟恢複了原來的樣子,立刻打蛇順杆上,變回了原來的趾高氣昂。當然,這些都是私下的事。在眾弟子麵前,兩人一直是兄有弟攻的和諧氣場。(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亂入了?!)
心一寬,君瑋沒了什麼顧慮,全身心投入到了無盡的小說創作當中,並且有愈演愈烈之勢。不得不說,百裏瑨實在是伺候人的一把好手。他不會在君瑋興致高的時候打擾他;會在君瑋不知道的時候準備好點心;會無聲無息地為君瑋準備好茶水;會暗不做聲地幫他打掃房間收拾書架。君瑋的生活品質有了前所未有的提高。這是當初在柸中的時候所沒有的待遇,君瑋也曾對百裏小弟突然變成一個生活能人而感到吃驚,不過有什麼關係呢,對自己有益的事也不必費什麼太大的腦筋。
常言道: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君瑋的好日子並沒有過多久。因為君禹山又來了一位客人,來人是君師父的舊識,常年隱居在湯山,姓荊。荊劍客的樣貌看起來四十多歲,留著一臉大胡子,特征十分明顯。然而比他的樣貌特征更加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劍法。荊劍客使得一手好劍,出神入化,他原本出身鑄劍世家,三尺青鋒在手更是如虎添翼。
“要不是當初沒有拿到鑄縷,我又怎麼會這麼多年劍法不見精進!”荊劍客有些可惜地看著手中伴隨他多年的長劍,順手擱在桌上。荊劍客的劍雖是難得一見的一口寶劍,但是經過多年的打鬥,劍身上已經出現了很多缺口。君師父樂嗬嗬的不接口,示意站著的君瑋給荊劍客添茶。君瑋很聽話地為荊劍客加了茶水,臉上卻顯出些許不以為然的神色。
荊劍客雖然外貌粗獷,卻是個心細如發的人,接過杯子開口詢問:“看賢侄麵有異色,似乎是不太讚同老夫的話,不知道賢侄有何高見啊?”君瑋看看君師父,又看看荊劍客,思索了片刻之後緩緩道來:“方才世伯說,劍法未曾精進是因為沒有一口好劍,晚輩覺得略有不妥。”荊劍客覺得有些驚訝,也產生了一絲興趣:“哦?賢侄不妨說來聽聽。”君瑋放下茶壺,理了理思路:“小侄以為,劍法的修煉講究的是靜心,倘若心靜了,對劍法的領悟自然會更加深刻。這種領悟得於內而現於外,由心所得的東西,不由外物而來,自然不由外物所阻。是以劍法止步不前與手中的劍自然是無關的。何況世伯的劍已是天下少有的好劍,又與世伯相互扶助多年,世伯又怎麼知道這柄劍不會好過手生的鑄縷呢?”君瑋停了停,覺得駁了長輩的麵子不大好,於是又說,“世伯成名多年,劍法上的造詣更是普通人難以望其項背的,到了世伯這個層麵,精進的程度已經十分的不明顯了,說不定世伯比起原來已經進步了許多也未可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