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1 / 3)

多不得已,畢竟那時候她也沒能力把我們一起帶走。”

溫文耀心裏知道宋文然說的沒錯,他也不該去怨恨當年的事情,畢竟這麼多年來,宋文然的日子不見得比他過得好,可是讓他內心毫無芥蒂,他好像又做不到。

白陽羽抬起手,輕輕按在溫文耀肩上。

晚上回到酒店裏,溫文耀站在窗戶邊上盯著外麵的燈光。白陽羽坐在床邊一直看著他的背影,過了一會兒說:“老師,您看起來很焦慮。”

溫文耀沒有回頭,問他:“什麼叫焦慮?”

白陽羽說:“您一晚上都沒有罵過我。”

溫文耀終於忍不住看他一眼,“所以你是賤皮子癢了嗎?”

白陽羽被他問得當真有點後背發癢,他說:“可能是吧。”

溫文耀問道:“實驗出結果了嗎?”

白陽羽立即沉默了。

溫文耀又站了一會兒,白陽羽從床邊起身,走到他背後,雙手摟住他的腰,“您一直在看什麼?”

溫文耀回答道:“看對麵那個人是不是要跳樓。”

白陽羽一愣,越過他肩膀朝外麵看,“哪裏?”

溫文耀指著前麵一棟矮樓的天台,那裏有一個男人坐在圍欄邊上,正一個人喝啤酒,看起來真的有幾分焦慮和孤獨。

兩棟樓房其實距離很近,不過因為他們住的樓層比較高,所以對麵的人並沒有注意到他們。

“他會跳樓嗎?”白陽羽問道。

溫文耀說:“我不知道。”

“喂!”白陽羽突然站到溫文耀身邊,對著那個天台的方向大聲喊道。

溫文耀立即伸手想要拉住他,可惜沒能成功。

一個人喝著悶酒的男人抬起頭朝他們看過來。

白陽羽雙手攏在嘴前,大聲說:“兄弟!有什麼煩惱說來聽聽!別想不開啊!”

男人狠狠盯了他們一會兒,突然也大聲回答他說:“傻逼!”然後朝他比了一個中指,從圍欄上跳回去,抓起自己沒喝完的啤酒走了。

溫文耀忍不住笑了,推白陽羽一把,說:“神經病。”

白陽羽攤開手,“他好像沒有要跳樓。”

“哥!”溫文耀這時突然聽到從隔壁窗戶傳來喊聲,他探頭出去看,見到宋文然正從隔壁探頭看他們,“發生什麼事了?”

溫文耀說:“有人發神經,你不用管,睡覺鎖好門窗,有事給我打電話,我去陪你。”

宋文然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放心吧。”

白陽羽一把從身邊抱住了溫文耀,他說:“老師,我害怕,您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溫文耀抬起手摸他的頭,“你又不是我兒子,我管你怕不怕。”

白陽羽立即很沒原則地開口叫道:“爸爸。”

溫文耀這回沒說滾,他想了想回答了一個“乖”,覺得自己仿佛占了白崇莫大的便宜。

第二天一早,他們跟著宋文然一起打車去了醫院。因為媽媽的手術定在今天上午,如果去得早,他們能在媽媽進手術室之前先見她一麵。

在進病房之前,溫文耀發現自己忐忑了。他一直不肯承認他緊張,可他確實為了這一次見麵而緊張著。宋文然走的時候還小,並沒有經曆那些煎熬,可是他卻是擔心害怕了很長一段時間,每天晚上哭著想要見媽媽,可是媽媽還是走了。

到現在他還記得媽媽走的頭一天晚上,她告訴他說她不會走的,會陪著她的寶貝兒子長大,可是第二天早上醒來,家裏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他去翻媽媽的衣櫃,看到裏麵一件衣服都不剩之後,直接坐在衣櫃裏麵不停掉眼淚,他甚至哭不出聲,就是抽搐著全身發涼,覺得自己也快要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