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有意思。”
“我想維持現在我與孩子們的關係。”簡安完全是一副告知的口氣,沒有半點商量的樣子,“以你現在的身份,口碑,撫養孩子隻會連累到孩子,雖然法律沒把你怎麼樣,但在很多人看來,你犯了和李薇薇同樣的罪,並不會因為李薇薇被判而你逃過了,就能抹除你身上的嫌疑。”
孫司南半躺在床上,平靜到像一個裝死的人,隻是淡淡地看著簡安。
“對你的罵聲和質疑,會變成傷害的孩子的利刃,孩子又該怎麼麵對你?你養母害死他們的外婆,你傷害他們的母親,他們漸漸長大,而你失去了讓他們信任的能力,你猜他們會把你當什麼?”
孫司南費解地眯起眸子,“所以你覺得,把孩子帶走,是對他們的負責任,也是在幫我大忙了?”
“可以這麼說。”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更好辦,”簡安起身,慢條斯理地說道:“以我現在的身份,你的身份,我們再來一次撫養爭奪呢?”
孫司南的臉頓時冷了下來。
之前他是高高在上的孫總,她隻是一名秦皇普通的設計師。
可現在她是秦皇的太太,孫氏的老板,而他隻是孫氏一名股東,而且名聲狼藉。
但他臉上的冷色很快就被拂去,換成一副淡定的樣子,“以秦太太對我的態度,一般能動手就絕不動口,你找我商量,本身就是對結果不自信吧?”
“先禮後兵不是因為你值得,是因為我最近比較忙,不喜大費周章,但如果你真想和我爭的話,大可以試試。”
簡安居高臨下地看著孫司南,像一個王者在睥睨卑微的俘虜。
或者說喪家犬。
她突來的冷冽讓孫司南打了一個寒戰。
孫司南抓住被單,狠狠一握。
但那隻手很快就放鬆下來,也換作一副笑臉,看向簡安。
“你很疼孩子們,也可以給他們最好的生活,有個人願意幫我帶孩子,我很欣慰。”
“你挺有自知之明的。”
“但我有兩個條件,”孫司南笑道:“我必須派一兩個信得過的人參與帶孩子這件事,而且,我必須有隨時看望孩子的權力。”
簡安沒有半分猶豫,脫口應下:“好。”
說完,她從大衣口袋裏拿出一張紙,一根筆。
孫司南一怔。
“你早就準備好了?”
“沒錯,”簡安直接把筆塞進孫司南手裏,再幫他把協議擺正,“你的條件和我協議上基本沒有出入,可以簽字了孫先生。”
孫司南臉色發白,實在被氣地不輕!
他還真以為人家找他商量,是“商量”來了!
沒想到她連底線都給他預設好了,簡直欺人太甚!
這哪裏是協議,這赤裸裸是屈辱!
孫司南眼神精彩,可能被氣的,斷指處又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像被油煎火燒,讓他崩潰。
瞧著孫司南一副“明明很氣但無可奈何”的熊樣,簡安解氣地很,“孫先生,簽字嗎?”
孫司南恨地咬牙切齒,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個字來。
“簽!”
“你可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