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聲響起。
淩霄搬家了。
杏林醫館外麵，白雪皚皚。
一輛牛車停靠在門口，曾經杏林醫館的大醫師徐善初正在捯飭自己的行李。
他的行李並不多，該留在杏林醫館的都留在了那裏，該拿走的絕對拿走。對於徐善初來說，趁早離開這個寄宿著惡魔的地方才是正事兒。
他實在太怕淩霄了。
時常想著淩霄會報複自己。
這讓他苦惱，痛苦，失眠。
他覺得淩霄是在折磨自己。尤其當他知道淩霄越來越厲害，醫術越來越高明時，這種感覺就更強烈。
終於，他下定決心離開杏林醫館。不出所料，自己的位置被這個惡魔般的少年所代替。那個呂老頭最終還是選擇了那個少年。
這時，徐善初反而鬆了一口氣，至少自己以後再也不會見到淩霄了。
就在徐善初腆著肚子，準備把屁股坐到牛車上時，他竟又看到了淩霄。
淩霄從醫館走出來，笑眯眯地看著他。
徐善初臉上肌肉抽搐，眼皮直跳。
他離開醫館沒人送行，反而淩霄出來了。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啊。
那頭拉車的老牛笨拙地哞了一聲，趕車的車夫咳嗽幾聲，似乎在催促徐善初趕快走。
可徐善初知道，自己走不了的，如果沒有淩霄同意的話。
自己何時懼怕這個少年到這種地步？連徐善初自己都覺得很奇怪。
他努力擠出一張笑臉，不過他知道，臉上的笑容絕對比哭還難看。
“你……怎麼出來了？”徐善初說。
“來送送你。”淩霄瞅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牛車上看似很“簡單”的行李。
“如今你已成大醫師，定是很忙，就無需多禮了。”徐善初笑臉盈盈。
“我不是多禮，我是來要東西的。”
“什麼？”徐善初沒聽清楚。
淩霄指了指他的行李，“裏麵的東西。”
徐善初一張臉立馬白了，比地上的積雪還白。
“裏麵什麼也沒有。”
“是嗎？”
見淩霄又衝著自己發笑，徐善初頓覺心裏像被毒蛇咬了一口。
他咬牙切齒，“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得來的呀。”
“也是你搜刮那些病人，收受藥材商人賄賂得來的，不是嗎？”
“你---”徐善初眼珠子都快氣得瞪出來。
“如果你不想走，可以留下來，我保準你在這裏過的很舒服。”淩霄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
徐善初沒有留下來。
他走了，坐著牛車走了。
雪地裏留下牛車輕輕的轍痕，原本應該是很深的轍痕，足足淺了一半。
……
黑狗小黑歡呼地迎接淩霄從外麵回來，它的鼻子上不知從何處沾染了雪花，蹭在淩霄的腿上，涼陰陰的。
最近這些日子，小黑的夥食很好，以前做為流浪狗，吃不飽肚子不說，還要提防被那些惡人抓住吃掉，小黑提心吊膽，瘦小異常，這才僅僅幾天，身子不僅壯實許多，黑色的皮毛也變得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