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才別離,便思念!(1 / 2)

感動和憂傷,全都擋不住別離的到來。

等雲嬋卿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抱著小墨坐在了馬車上,與滇南這風景如畫的小鎮漸行漸遠。

分別,是為了再相聚吧?

分別,是為了讓下一次的相聚,更長久吧?

雲嬋卿默默的按著自己的胸口,輕聲的詢問自己:在人的一生當中,到底什麼才是最重要的?金錢,名利,又或者是情感?為什麼她會覺得,在滇南的這段生活,已經占據了她心中太多的位置?

是習慣了嗎?

應該是習慣吧!

她習慣了在滇南平靜的、遠離朝爭的生活。

她習慣了,每日醒來就能看到小墨純淨的睡顏;她習慣了,每天都有那個人帶著笑容對她說早安;她習慣了,每天都看著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一起搗蛋;她也習慣了,他的貼近和陪伴。

這幾個月的功夫,他在她的生活中留下了太多的痕跡。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安穩日子過多了,總是會有些不習慣的!

“娘親,爹爹會來找我們的,他會說話算話的,對嗎?”小墨從窗口遙望著馬車的外麵,有些遲疑的問著,聲音裏卻滿是忐忑不安。

“他會來的,他一定會來的!他那麼喜歡墨兒,怎麼可能不來找墨兒呢!而且,墨兒的父親是男子漢,男子漢頂天立地,一定會說話算話的!”雲嬋卿笑著摸了摸小墨的腦袋。

原來,不止她一個人不習慣呢!

“墨兒也是男子漢!墨兒也會頂天立地,墨兒還會保護娘親!就算他不來,墨兒也不會讓娘親有事的。”小墨撅著嘴巴,不過眼裏卻全是堅定。

雲嬋卿再次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抿著嘴微笑——這別扭的小家夥啊,到底要傲嬌到什麼時侯?!明明內心那麼在意,嘴上卻怎麼也不肯承認……

“墨兒,你明明都已經接受他了,為什麼剛才在分別的時候,不肯開口喊一聲父親?你不會不知道,他有多期望聽到這聲父親。馬上要分別這麼長時間,你為什麼不讓他如願呢?你可知道,他的心中會有多失落?”

雲嬋卿想起分別的時候,安南俊用那般期待的眼神看著小墨,那麼的忐忑不安,欲言又止。他那時大概也是滿心的以為,小墨會在分別的時候,激動的喊他一聲父親,甚至撲到他的懷裏吧?

可惜,小墨竟然別扭的轉過了頭。

從屋子裏出來之後,小墨就再沒有和他說一句話,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就仿佛根本不在乎他一樣。若不是知道小墨早上那一反常態的殷切叮嚀,雲嬋卿也會覺得小墨並不在意他呢!

小孩子的心思,真是讓人難以捉摸啊!

“現在還不行,小墨不想再失望了。如果他沒有信守承諾,小墨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他,而且永遠都不會認他!如果他真的來找我們了,下此見麵的時侯,小墨就會改口叫他父親。”

小墨說的很認真,非常的認真,顯然這是他深思熟慮才做出的決定。這是他給安南俊的一個考驗,也是他對上輩子慘死的自己的一個交代。他不希望自己今天叫了父親,卻再也等不到父親的到來。

“墨兒要對他有信心!他不會讓墨兒失望的。”雲嬋卿把小墨抱到了自己的腿上,輕輕的環著他的小身體,然後慢慢的摟緊,就像她曾經在那個荒園裏,也總是這樣抱著小墨看夕陽。

也許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吧!上輩子的一切陰影,在她心裏居然已經越來越淡。取而代之的,是小墨這些日子的歡聲笑語,是安南俊耍賴皮跟在她身邊的模樣,還有小墨和安南俊整日胡鬧的一幕幕。

“大小姐!前麵好象有人受傷了!”白釗突然出聲,打斷了雲嬋卿的思緒。

白釗的眼力比較好,老遠就看到了路麵上躺著一個人,而且還在無意識的抽搐。這人一身玄色的衣衫,看上去像是暗衛或者殺手的裝扮,單憑第一印象倒不像是什麼好人。不過……

“讓馬車停一下,去看看那人怎麼樣了!”雲嬋卿開口吩咐。

不過啊,自從大小姐學醫之後,似乎就沒有見死不救的時侯了。白釗無奈的歎了口氣,示意馬車附近的暗衛注意戒備,然後他自己騎著馬親自去查看情況。

拉韁,停穩,下馬,白釗伸手去試此人的鼻息。

突然,這個看上去已經瀕死之人,竟在這時侯睜開了眼,而且還淩厲的攻向了白釗。還好,白釗也不是吃素的,兩招的功夫就製住了他,然後一掌砍在他的後頸,將他給弄暈了過去。

“嘭!”的一聲,此人徑直的砸在了地麵上。

白釗根本不管他的傷勢,動作熟練的開始搜身,前胸,後背,袖口,鞋子,甚至包括頭發……卻隻在他身上搜出了幾張銀票。

什麼都沒有?白釗忍不住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