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妄言一笑,反問道:"滕老板難道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滕六郎低咳了幾聲,惑然搖頭:"在下確實不知道。"頓了頓,皺眉道:"是了!方才我去裏麵拿酒,聽到外麵有馬車的聲音--這幾人,是我不在的時候,那馬車送來的?"
蘇妄言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也不接話,俯身一一搭過三人左腕,淡淡道:"沒什麼大礙,隻是被人下了迷[yào],拿點冷水一潑就沒事了。"
韋長歌略一沉吟,點頭道:"還請滕老板拿些冷水來,咱們先他們弄醒再說。"
滕六郎應了,一時拿了水來,每人臉上潑了一碗。
果然不一會兒,那三人便悠悠醒轉過來。
最早醒來的是馬有泰,他先是茫然轉了轉眼珠,視線慢慢凝聚到一點上,接著瞳孔猛然縮小,陡地翻身坐起,喘著氣,厲聲喝問:"這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
話還沒說完,看見周圍那一片棺材和骨灰壇,不由得一呆,那半句話也就生生咽了回去。
好一會兒,才恍然似的回過神,四下看著,看到韋長歌和蘇妄言,一怔,狐疑道:"韋堡主!蘇大公子!你們怎麼在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馬有泰慌慌張張地站起來,一連聲追問道:"這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在這裏?我是怎麼到了這裏的?"
便聽旁邊一聲悠悠長歎,王隨風慢慢地眨了眨眼,迷迷糊糊地問道:"說話的是馬老弟麼?"一頓,突然大聲又道:"我、我怎麼會這裏?"一麵說著話,一麵飛快地站了起來,看見眾人,不由得又是一怔:"韋堡主?蘇大公子?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裏?馬……馬總鏢頭,這……這是什麼地方?"
馬有泰聽見他聲音,頓時臉色大變。但他畢竟已是老江湖了,隻一頓,便若無其事地苦笑道:"王大先生,你怎麼也來了?我也是才清醒過來,結果一醒就發現自己睡在棺材堆裏--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王隨風愣了愣.
,轉頭求助地看向韋長歌。
韋長歌苦笑著指了指麵前的棺木道:"我隻知道,有輛馬車把這口棺材送到了這裏,我和蘇大公子打開棺材,就看見三位中了迷[yào],躺在裏麵。"
王隨風惑道:"三位?還有誰?"
蘇妄言笑著招手道:"馬總鏢頭,王大先生,你們過來看看,可認得這人麼?"
馬王二人聞聲走至那人麵前,隻看了一眼,各自搖頭。
王隨風惑道:"這人是誰?"
蘇妄言一怔:"你們也不認識他?怪了,這人是和你們一起裝在棺材裏送來的……"
馬、王二人皆是一愣,又不約而同搖頭道:"不認識。"
兩人四周環視了一圈,仍是一臉茫然,目光又不約而同地著落在了滕六郎身上。
王隨風道:"韋堡主,這位是……"
滕六郎道:"鄙姓滕,行六,別人都叫我滕六郎,是這裏的老板。"
馬有泰吃吃問道:"這裏……這裏是義莊?"
滕六郎正色道:"非也。我這裏,是一間客棧。"
馬有泰怔怔道:"客棧?客棧裏放著這麼多棺材做什麼?"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滕六郎冷笑道:"我這客棧既做死人買賣又做活人生意。死人不能睡床,活人卻可以睡棺材,棺材豈不是比床有用的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