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有泰張了張嘴,不知如何回答,半晌,伸手把臉上水抹去了。滕六郎慢步走到那口權充桌子的棺材前坐了下來,低頭咳了一聲:"大家都先過來坐下吧,有什麼事慢慢說。"
蘇妄言點點頭,大步走過去坐下了。
韋長歌微微一怔,笑了笑,也坐到韋長歌身邊。王隨風踟躇半天,才下定決心似的走了過去,馬有泰隻怔怔站在原地發愣,半晌,又再急急問道:"韋堡主,蘇大公子,這裏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裏?你們又怎麼會在這裏?你們可知道,最近蘇家到處在找你們,也不知道原委,隻說大公子鬧出了件什麼大事,和韋堡主一起失蹤了。偏天下堡又不聞不問,任蘇家鬧得整個江湖都快要翻起來了!你們怎麼還在這裏?"
韋長歌微笑道:"我和妄言就是要去解決這件事的。這裏是洛陽城外的一個小鎮,我和妄言偶然路過,在這客棧落腳,湊巧看見二位被人迷昏了裝在棺材裏,其餘的事,我們也不清楚。對了,馬總鏢頭、王大先生,你們都是老江湖了,怎麼會莫名其妙被人裝在了棺材裏送來?"
馬有泰、王隨風二人不由對視了一眼,卻立時又都不著痕跡地移開了視線。
韋長歌蘇妄言看在眼裏,也不言語,隻當沒看見。
王隨風道:"慚愧,真是慚愧!我隻知道自己睡下去的時候還在金陵的臥室裏,怎麼一覺醒來就到了這裏?真是莫名其妙……馬總鏢頭,你又是怎麼來的?可有什麼線索嗎?"
馬有泰愁眉苦臉,隻道:"我跟王大先生你一樣,睡下去的時候還在自己床上,醒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一口大棺材裏了!呸,真他奶奶的晦氣!"
便聽滕六郎在一旁陰沉沉地道:"我倒覺得沒什麼好晦氣的--進了棺材,還能自己爬出來,這樣的經曆可不多,幾位下次再進了棺材,隻怕就爬不出來了。"
座中幾人都不由變了臉色。
馬有泰壓抑著怒氣道:"滕老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怕晦氣,馬某卻是怕的!"
滕六郎容色不變:"我自說我的話,幹馬總鏢頭什麼事?"
馬有泰冷笑道:"我看滕老板不是不怕晦氣,是在尋晦氣!"
滕六郎依舊淡淡道:"我這人雖然總愛跟人尋晦氣,卻還沒被人裝進過棺材。要論晦氣,怎麼比得過馬總鏢頭?"
走鏢的人,真正是在刀口上過日子,因此最講究意頭好,馬有泰方才一睜眼,知道自己睡在棺材裏,心裏已經是大呼"倒黴"了,這時哪經得起滕六郎開口一個"棺材",閉口一個"晦氣",再三挑撥?
登時一股火冒上來,一躍而起,就要翻臉。
韋長歌笑道:"滕老板也是心直口快,並無惡意,馬總鏢頭息怒。"
馬有泰滿臉怒意,瞪了滕六郎半天,重重哼了一聲,沉聲道:"韋堡主既然開了口,馬某領命就是了。"又粗聲粗氣地道:"滕老板,馬某是個粗人,方才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見諒。"說完了,到底還是氣不過,來回踱了幾步,轉身向王隨風道:"這鬼地方不是棺材就是骨灰壇子,呆得人憋氣!王大先生,我出去看看,你是呆在這裏,還是和我一起去?"
王隨風立即起身道:"我和馬總鏢頭一起去。"
滕六郎彎下`身子咳了兩聲,道:"兩位且慢行一步。馬總鏢頭,王大先生,你們都是頭一回來我這裏住店,別嫌我羅嗦。這裏有幾條規矩,少不得先要跟二位說說。"
馬有泰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