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又是除夕新歲。曲歡在江湖中也認識了一些人,可是這些人和白飛飛他們到底是不一樣的,除夕守歲,她還是比較想和白飛飛還有阿飛一起。
冒著漫天的風雪,曲歡徒步走來,腳踩在厚厚的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天陰暗得嚇人,才停了不久的雪又繼續飄散著,不多時,曲歡的披風上就差點被雪水浸了個透,而披風之下,曲歡穿的仍是苗族的服飾。露著雙肩,柔韌纖細的腰上也有細膩的肌膚露出了那麼一點,裙子才堪堪到了膝蓋,很漂亮,可是……這麼說吧,曲歡的凶殘再少那麼一點點,她就該被一群人的唾沫星子給淹死了。
內力深厚的人都是不畏冷熱的,曲歡自然也是這樣,所以除了不喜歡雪水浸濕衣服之外,她行走在雪地裏,簡直就像是在再平坦不過的官道上。先前她興起去踩雪時,還聽得見細微的聲響,等到曲歡想要趕路的時候,那走過的雪地上,就留不下一點人走過的痕跡,倒是她身邊那群碧蝶,發出一陣撲扇著翅膀的聲音。
蝶翼輕扇的聲音有多大?至少內力不夠深厚五感不夠靈敏的人,是怎麼都聽不見的,就算是在這麼寂靜的荒野裏,這麼一點聲音也被風聲給遮掩了過去。反倒是遠遠傳來的熊吼聲,被風送出了很遠,曲歡眼睛一亮,這個時候明明該去冬眠的熊都出現了,那麼……某位“野獸殺手”還會離得遠麼?
在江湖上晃了一圈,曲歡才知道自己的功夫到底是有多麼的不正常,比如說,她現在就輕輕一跳,整個人都消失在半空中,隻餘下蝶舞翩翩逐雲蹤,而才聽見什麼響動,差點分了神的阿飛,就隻看見一群詭異蝴蝶從他麵前飛了過去。
阿飛和麵前這頭熊已經對峙了將近一天了,在這凜冽的割人的寒風中對峙著,等著對方露出破綻。野獸打鬥起來,沒有花俏的技巧,沒有太過機變的招數,但是野獸的直覺與戰鬥天賦也是人類無法比擬的,上天到底是公平的。
隻是一晃神的功夫,曲歡就聽見了那頭暴躁的熊發出慘烈的嘶吼聲,阿飛的鐵劍直直地劃斷了熊的喉管,汩汩的鮮血流淌在雪地上,染紅了一大片。阿飛這才鬆了口氣,這一次捕獵對他的精氣神損耗都很大,但他還是強撐著走過去,開始把死去的熊開膛破肚,“阿歡姐,這回你把熊帶回去。”
“你怎麼知道我在的?”曲歡撇撇嘴,從藏身的地方閃身出來,狠狠地抖了抖披風上積下的雪,“膽子倒是越來越大,都招惹上熊瞎子了,正好,團圓飯就吃紅燜熊掌。”
阿飛直接伸手指向曲歡身邊繞著的碧蝶,很有些無奈,“這個時候,哪裏來的蝴蝶?”
這種天氣出來溜蝴蝶,真是太喪心病狂了好嗎!
色澤亮麗的一群碧藍蝴蝶,在漫天的白色裏,顯得格外顯眼。阿飛隻覺得自己的手指被一隻蝴蝶觸碰了一下,然後自己的傷勢竟然迅速地恢複了大半,等他快步走出差不多十尺之外,那傷口的恢複又猛地停了下來。
“你以為,我是那種吃了沒事喜歡炫耀的大小姐嗎?”曲歡輕哼一聲,得瑟地走近阿飛,猛地一手搭在他肩上,又隨手把一整隻熊塞到了阿飛腰間的百納包裏,“有好東西不知道用,傻不傻?”
“……裏麵還有衣服。”阿飛的動作隻是慢了半拍,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巨大的熊消失在眼前,於是他別過頭不看曲歡了。
曲歡隨意判斷了一下方向,立刻叫出了自己的裏飛沙,一把牽住阿飛的手把人拉上了馬,然後就隻見周圍的景色就開始飛快地往後退,她再一夾馬腹,阿飛差點沒栽倒在她懷裏。
“今天可是除夕啦,阿飛你還出來捕獵?明明就該陪著飛飛在家裏吃飯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