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耗光了,不過……

“阿飛,想要和阿歡一起走嗎?”

阿飛推開門,身上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看著就觸目驚心,他隨手往臉上抹了一把,直接坐在了門口大口喘著氣。不久前曲歡剛從他旁邊走過去,還很是得瑟地進行了又一番的挑釁,身邊的阿青阿白居然還勾了勾尾巴,也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重重地歎了口氣,阿飛順手拿衣擺擦拭起沾染了血漬的鐵劍,“我討厭麻煩。”和曲歡不同,阿飛很習慣這樣安靜的生活,他隻打算等到劍道初成之時,去江湖上磨一磨劍罷了。

曲歡並不知道阿飛又向著白飛飛抱怨了什麼,她正在趕路。沒錯,即使是騎著能日行千裏的裏飛沙,她依舊是日夜不綴地在趕路。和白飛飛告別的時間是二月末,而三月三上巳節,是林下樓老板蘇二娘的生辰,曲歡的賀禮還乖乖地躺在包裹裏,沒來得及送出去,所以三月三,她是必須趕到林下樓的。

一路風塵,曲歡正巧趕在夕陽落下前衝進了林下館,這一日正是三月三,林下樓早早就關了門,幾個姑娘調琴的調琴,試弦的試弦,都是要為蘇二娘奏曲賀壽的。曲歡翻進了內院,這才猛地扯下穿了三日之久的披風,大聲喊道:“阿嫵,阿嫵,生辰禮放在外麵了,我去梳洗一番,你們再等等我罷。”

“歡少爺終於舍得來了,被哪個美人勾了魂去,怎麼還讓壽星等你?得罰,狠狠地罰呢!”蘇二娘還沒說話,樓下的那群姑娘就笑著嚷了起來,“彈首鳳求凰,才能見蘇姐姐。”

不就是曾經換了幾次男裝調♪戲了幾把妹子麼,至於這麼埋汰她?曲歡摸了摸鼻子,整個人都埋進了水裏,就算要彈鳳求凰,她也得先舒舒服服地泡了澡再說,整整三天,她已經三天沒用清水洗過澡了!然後,要鳳求凰不是嗎?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曲歡一身白衣,衣領上翻,完全掩住了她較男子來說過於白皙纖細的脖頸,而一頭長及腰間的烏發也被發冠牢牢地束好,她麵對著一張古琴盤膝而坐,便就是那樣一個風流倜儻的貴公子了。

鳳求凰,自然需要一隻鳳,古有靈鳥,雄為鳳,雌曰凰。

反反複複地把鳳求凰最後兩句詞唱了數遍,蘇二娘才嫋嫋婷婷地從樓上緩步而下,站在一邊聽著,一言不發。曲歡隻好越唱越哀怨,“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淪亡~阿嫵,我明明趕過來啦,不要不理我呀。我還帶了把好琴給你,你居然不理我。”

“這都什麼時辰了,你才過來,好一個大忙人啊。”蘇二娘瞪了某個膩過來的人一眼,清秀的臉上帶上了深深的疲憊,“你有什麼好忙的呢?林下樓是我在打理著,你總是丟下個自己救下的姑娘就跑了。你和小沁編舞,陪楚歌練琴,邀素素遊湖……今日我生辰,你卻來得這麼遲。”

……別說林下樓的姑娘們了,就是曲歡自己聽了,都覺得自己真是渣到底了。求別說了阿嫵!曲歡吸了吸鼻子,手下的琴音更加哀哀切切,簡直像是個求侶不得的抑鬱少年了。

蘇二娘嘴角一抽,狠狠拍了一下曲歡身前的桌案,“夠了!我生辰你也不彈點歡快點的曲子,裝模作樣,糟蹋我的好琴啊?”

“還不是你的,我還沒送出去呢。裝樣子也是你先裝的,好像我把你始亂終棄了一樣,我可是個專一又深情的好人!”曲歡忿忿地抬起頭,受氣包一樣的表情生生毀了那一身氣度風華。

“那,好人你還去不去遊湖?”

“看不看跳舞,聽不聽小沁的新曲?”

“唉,歡少爺這麼專一又深情,肯定也看不上楚歌的琴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