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來,反倒把嘉禾給等來了。
真是傷腦筋,他這麼誠心誠意,怎麼他們偏就不信呢?不解的搖搖頭,嘉禾抬腳走了,還是他的小春心懂他,去找小春心吧。
“誰讓你總不正經呢?娘什麼都不知道。光知道你救過我又救了我姐,當然待見你,要是他知道你是什麼人,你看她不拿笤帚趕你出門的?”春心一邊抄藥方子一邊說道。“想進我家門,你得改行才行啊。哪怕你不做殺手做打手呢,傷了的人來我這裏包紮,我不就又能賺一筆了麼?”
嘉禾眼睛一亮,立刻點頭道:“到底是小春心精明,這樣咱們可就財源滾滾了。”
旁邊的複守疆也若有所思的點起了頭,是個好主意,或許他可以跟死丫頭商量一下,他打傷多少人,有多少人來春字號包紮拿藥。死丫頭就按比例給他抽成。
“喂,別在那裏動鬼主意,就算是要打人,也得師出有名才行啊,無緣無故見人就打的話。我可不承認我認識你們,別想把麻煩丟給我。”春心撇嘴,順便把兩包藥丟給嘉禾,“跑一趟送給西邊街口的張嫂子,錢已經收過了。”
複守疆頓時豎起了眉:“怎麼讓他去?”
春心回他一個白眼:“他跑腿不要錢,你跑腿要錢。”
看著嘉禾拎著藥出門,春心伸了個懶腰。舒服的眯起眼睛趴在了桌上做死人狀。
這家夥既然能騙過老哥偷偷溜回來,足以說明察爾漢國那邊的局勢已經近在掌握中,想來,用不了多久,老哥也就可以回來了吧。花帥哥那邊忙得要死,瞧那意思。似乎也快要動手了。隻是含熙的落網讓花帥哥有點糾結,似乎還沒到要動含熙的時候。
不過,她可不管那麼多了,雖說春玉現在被這麼一嚇老實了許多,可究竟能老實多久還是個未知數。她可不想那女人故態複萌被含熙鑽了空子。那女人死了不要緊,可家裏還有兩個無辜的孩子呢。
“算啦,反正抓都已經抓了,先看守起來好了。”這是花落無奈的回答。
似乎,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呢。
再次伸了個懶腰,春心衝複守疆有氣無力的招手:“守疆,給我拿……”
還沒等她使喚完,一陣氣勢洶洶的腳步聲就讓她皺起了眉頭。
喵的,聽這動靜,似乎不像是來做友好交流的啊。
勉為其難的抬頭看過去,她就更加確定,這絕不是來做友好交流的。
“天福哥,這麼難得,怎麼來我鋪子了?”春心揮爪問好,她可是個有禮貌的好大夫,“哪兒不舒服,要我給你看病麼?還是要抓藥?要砒霜?要雷公藤?還是要烏頭?要不要來點蠍子蜈蚣?話說我這裏的特效藥是春風散和龍虎丹,好像你用不上了啊。”
肖天福臉色鐵青,尤其是聽說了那兩樣藥名之後。
“誒,你別不說話啊,你不說話,我怎麼知道你得了什麼病——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有難言之隱。嘖嘖,有什麼不好開口的,全利州城的人誰不知道你被廢了?這根本不算什麼難言之隱,因為大家都知道的嘛。不過你這病我治不了啊,救死扶傷我還行,可妙手回春我可真不行。”春心說著,微妙的眼神上下掃了一眼肖天福,著重在某個部位停頓了一下。
“春心!”肖天福終於忍不住,從牙縫裏擠出了兩個字。
“喲,怎麼了這是,我知道我明白,長期的身體殘缺總是會讓人心情壓抑,更別說像天福哥這種人,最喜歡惱羞成怒了。”
都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可你不打臉不揭短,怎麼能找準痛處事半功倍?
複守疆瞥了一眼春心,這死丫頭是存心要氣死那小子啊。
“死賤貨,你把含熙弄哪兒去了?”肖天福咬牙切齒的質問道。
“含熙?哪個含熙?你是說那個瞎了眼睛非要嫁給你的含熙?”春心明知故問,“腿長她身上,關我什麼事兒?誒,不會是她終於受夠了你結果跟人跑了吧?話說你該去白三家看看,說不準他們家正在辦喜事兒呢。”
再次被戳中痛處,肖天福幾乎要爆炸了,伸手就去抓櫃台上的藥瓶,眉目猙獰的喝道:“少跟我油嘴滑舌,你要是不交代的話,信不信我砸了你的店?”
春心老實的搖頭:“我不信。”
“你不信?不信我就砸給你看!”他收拾不了姓蘭的那女人,還能收拾不了這個死丫頭麼。
飛出去的藥瓶沒砸中春心,也沒落到地上。而是穩穩的被一隻大手接住。
“我也不信。”嘉禾掂量了下藥瓶,衝春心怪笑道,“怎麼這藥的分量比我走的時候少了幾錢?”
“成本漲了,價格不漲自然隻能降分量。”春心聳聳肩。也就這家夥一手就能掂量出來不對勁。
肖天福還要繼續,但看清來者的麵目後,他全身都僵住了。
怎麼會不記得?怎麼可能會忘記?
在哪裏……在哪裏見過你……你的笑容這樣熟悉……
“怎麼,肖公子已經不記得在下了麼?”將手裏的藥瓶放好,嘉禾衝肖天福粲然一笑。
不似人聲的嚎叫頓時從肖天福的口中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