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增心裏默默罵著,都是一幫演員!
就在這時,坐在被告席上從頭到尾合起來也沒說過幾句話的陳進開口了:“法官、陪審席的諸位以及旁聽席的各位領導,你們好。”他臉上浮現出了紅光滿麵的笑容,聲音清朗,飽含著精神,根本不像一個癌症晚期的病人。
所有人對他的突然開口都愣了一下,尤其看到他的表情,仿佛他不是被告,而是一位資深自信的辯護大律師。
法院馬上反應過來,道:“被告,你要進行發言嗎?”
陳進笑了一下:“前幾天我看了幾本法律的書,現在這個環節,應該可以讓我發言了吧?對,我應該說,法官,被告請求發言。”
所有人都對他的異常舉動感到奇怪,徐增睜亮了眼睛,法官有些不知所措,按法律,被告的這個請求是該被核準的,可他又打算說什麼?
法官的目光看向了旁聽席上坐著的省政法委領導。
領導也是心中起疑,不清楚陳進到底會說出什麼話來,但又想到這是不公開審理,即便他喊幾句不合時宜的話也不會傳出去,如果他想為自己辯駁,現在證據確鑿,諒他也沒法駁,便朝法官點點頭。
法官說了句:“被告可以答辯。”
陳進搖搖頭:“不,我不是答辯,我不想否認什麼,這四起命案是我犯下的,按照法律,我該被判死刑,這點我沒有異議。我隻不過想糾正公訴人起訴書中的幾個錯誤。”
他頓了頓,突然微笑地看向了旁聽席上的領導和眾人:“這四起命案,事實上不是我一個人做的,我有個同夥,你們卻沒抓到。”
此言一出,語驚四座,所有人全部悚然動容,王格東更是渾身一陣,怎麼……怎麼還是同夥的問題!
沒有人阻止他說下去,所有人都想知道他到底會說什麼。法官也被震住了。
陳進繼續道:“專案組抓捕我歸案後,曾經一度懷疑我有個同夥,不過最後在我的口供和其他證據麵前,被我騙了,相信我是個人犯罪,沒有同夥。事實上,我現在可以說出來,我有個同夥。”
幾個領導的目光投向了王格東,王格東表情極度尷尬。
這時,陳進卻似乎在為王格東說話:“不過這個也不能怪專案組的朋友,我覺得他們還是挺專業的,隻能怪我對同伴保護得太好了。”
“公訴人的材料中,似乎少了一項,我有份心理診療記錄,上麵記載了我有同性戀傾向,也許是檢方覺得這個與案情無關,所以沒有提交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旁聽席上一些領導開始竊竊私語,更多人看著王格東,王格東的表情已經明白無誤地告訴他們,確有這回事。
“其實我不僅僅有同性戀傾向,我承認我是個標準的同性戀。你們想啊,一個同性戀怎麼會愛上甘佳寧,並且為了她去犯罪呢?”
此話一出,像個炸彈投進了湖裏,頓時炸開了。
被告的犯罪動機在頃刻間,被這一句話改寫了!
“或許是我年少時候由於外貌醜陋,內心自卑,不敢與女生接觸,至少從我自己發現有這個傾向的時候,已經讀大學了。你們不妨去調查我的同學,問問我大學期間有和女同學接觸嗎?沒有。你們還可以調查我美國的工作環境,問問這些年來我交過女朋友嗎?沒有。為什麼?大學期間或許是因為容貌,可是畢業後,我有一份在美國也值得人祈羨的工作,為什麼我沒談戀愛。因為我沒辦法接受女性!”
“所以,我告訴專案組甘佳寧曾經做過我短暫的女朋友,是謊話。我自己編造這個謊話時都覺得惡心,因為我實在很難想像和女人在一起的感覺,那樣會使我嘔吐。如果你們還不信,可以脫下我的褲子,看看我的肛門括約肌是否有些鬆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