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晨渾身發顫:“徒兒不敢!”他突然想到了腰間別的“貪吃果”,一直以來他都不明白仇皇為什麼要讓他去摘這顆貪吃果,偶爾想起也隻是以為這顆果實是一個象征,這時聽了都雄魁的話心中狂跳:“貪吃果!秘密一定就在這裏!”
都雄魁把他師父仇皇吃下去以後,又對血晨說:“我再告訴你一個本門至密。嗜血之胃不但能把你祖師爺的元嬰徹底地消滅,而且還能得到他的力量和部分智性記憶。不過功力到了我這個境界,吸收了他這個雜碎元嬰隻會令我的真力駁雜不純!所以……”他突然胃部鼓起,把一團綠色的液體吐了出來,腥臭難當,“所以,不要也罷!”
血晨看著那團液體,念頭狂轉:“我該怎麼樣才能吃掉他?該怎麼樣才能吃掉他?貪吃果到底該怎麼用?”
“嘻嘻,是不是在想怎麼吃掉我啊?”
“沒,沒有。徒兒豈敢?”
“是嗎?”都雄魁笑道,“就算你敢也沒用。第一,你根本沒法製伏我。第二,你的腸胃不行。”都雄魁左手抓住血晨的後腦,右手就往他嘴裏探。血晨竟然沒有還手之力!
都雄魁把血晨的整條食道扯了出來,不停地搖頭:“太嫩了,真的太嫩了!這麼嫩,怎麼吃我呢?還是我吃你吧。”
肉身生命力極有韌力的血晨還死不了,眼看著都雄魁把他的腸胃吃掉,腦中起了一個“嘔吐”的念頭,可他現在連腸胃都已經沒有了,還怎麼吐?
都雄魁笑道:“雖然你沒什麼出息,但留著你,我還是不放心!”
血晨大感恐怖,可連求饒的話也沒法說了,眼睜睜看著師父吃掉自己的手腳、脊椎、心髒……他終於什麼都不知道了。
把徒弟整個兒消化掉以後,都雄魁肚子鼓起,又吐出了一團胃液,怡然道:“我現在連徒弟都沒有了,將來找誰來背叛我?哈哈哈……”轉身要走,腳下突然踩到一個東西,卻是一個果實。都雄魁雖然不認得這“貪吃果”,卻隱隱覺得這果實不是普通果實:“大概是這小子哪裏弄到手的什麼寶貝吧。”隨手收起,也沒放在心上。“惡心,真是惡心。”敢在這個時候出現,又敢說出這種話來的,都雄魁不用分辨聲音也知道是誰。“你來幹什麼?”“沒什麼,到處逛逛。
可沒想到會看見這麼惡心的一幕!吃掉師父,再吃掉徒弟!這也罷了,還吃得那麼難看!你們血宗啊,真是沒有一點美感!”“美感?”都雄魁冷笑道,“你找藐姑射談去!我們的交易已經完成,沒什麼事情別跟著我!”“誰跟著你了?不過有些手尾還沒有完成,想來找你商量一下。”“什麼手尾?”“江離……還有那個孩子。”都雄魁冷冷道:“大夏王要江離回去對付商國的玄門大軍,他自然由我帶走。至於另外一個,扔去喂狗吧!”“喂狗?虧你舍得!我倒有個主意。”“哦?”“本來我也隻是打算隨便處理掉,可是把江離的魂兒切開放進去,竟發現靈體之間結合得天衣無縫。嘖嘖,傑作,真是傑作!”都雄魁冷笑道:“那又怎麼樣?”“那孩子雖然還睡著,但是……難道你沒發現那個孩子的氣質很像一個人嗎?”“人?誰?小江離?”“不是。是我們的一個老朋友。”“老朋友?活著的還是死掉的?”“還活著。”夠格讓獨蘇兒稱“老朋友”又還活著的,這個世界數不出五個來!
都雄魁把這幾個人在腦中一一閃過:“你是說……藐姑射?”
“哈哈,聰明!”都雄魁眼中光芒閃爍:“你想幹什麼?”“你呢?你又想幹什麼?”兩個人突然一起大笑。都雄魁笑道:“你想給藐姑射送個徒弟去?”“是啊。洞天派有沒有傳人和我們沒關係,但季丹洛明卻有點礙手礙腳的。”都雄魁道:“洞天派有了傳人,季丹洛明就得死?”“不是很清楚,不過幾百年來好像一直都是這樣子。”“那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都雄魁道,“不過怎麼能讓季丹洛明相中他?”“這就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了。我隻是覺得有這個可能罷了。我們能做的隻是把那孩子送到季丹洛明的身邊。其他的就看他們的緣分了。”“那……”都雄魁道,“怎麼送到季丹洛明的身邊呢?”“季丹好像到極北的雪原去了。”“對。他可能想去降服為患的蜚蛭(fēi zhì)。前些日子弄出好大的動靜,不過也就我們能感應到。嗯,我可沒空過去,你去?”“我?別來,我最怕麻煩。再說我們倆誰去都不大好。還記得從小江離身上掉下來的那根羽毛麼?”都雄魁摸了出來:“它?”“對。我估計得沒錯的話,它應該有飛翔的功用。你弄點力量進去,我再注入一點念力,就成了。”“能準確地到達?”“不一定能,隻能估摸個大致方向。其他的,就看這孩子有沒有這個緣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