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人哧溜一下從杆子上滑了下來,站到了我們麵前,他抬起自己的鴨舌帽,這人大約40歲的年紀,麵相又黃又瘦,眼睛倒是又大又圓,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神經不正常,他摸了摸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嘿嘿一笑道:“你們倆是什麼人?”
我看了馬天行一眼,他猶豫了一下,反問道:“那你又是誰呢?”
那人頓時麵露難色道:“是啊,我是誰呢?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卻始終不知道自己是誰,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看來他是真的精神有毛病了,不過他的能力明顯不是一個普通人能擁有的,所以我道:“我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這麼晚了,你為什麼要一個人爬到電線杆上做手影戲呢?”
他撓了撓頭道:“是啊,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你知道嗎?”
看來他似乎把自己所有的疑問都轉移給了別人,和這樣的人我當然立刻放棄了溝通的想法,對馬天行使了個眼色,我們轉身就走,沒想到他立刻就跟著我們而行,往前走了一截路,我停下`身子道:“你幹嗎跟著我們?”
他瞪著一雙大眼,直勾勾地看著我道:“是啊,我為什麼要跟著你們,你知道嗎?”
我有些不耐煩了,道:“你該去哪兒去哪兒,我們還有事情,沒空陪你在這裏無聊。”
他道:“是啊,我該去哪兒呢?你們為什麼沒空陪我無聊,你知道嗎?”
我簡直哭笑不得,沒見過這麼不可理喻的人。馬天行道:“隨他去吧,他愛跟著就跟著,實在不行把他送公安局就是了。”
他嘿嘿笑個不停,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高興。我們繼續向前,他繼續“樂嗬嗬”地跟著我們,一直走了很遠,忽然他停下腳步,指著旁邊一棟破破爛爛的民房道:“這就是我的家,我媽媽告訴我的,這就是我的家。”
馬天行立刻停住了腳步,道:“這個人雖是精神病,但能力確實很特別,咱們是不是應該調查一下他?”
我道:“你的意思是去他家裏看看,可如果他家裏有人,咱們怎麼調查?”
馬天行道:“你腦子沒進水吧,家裏有人咱們直接調查他的家人更省事,他是瘋子,總不能一家人都是瘋子吧。”
說話間,那人已經轉向入口而去了,馬天行道:“你到底準備怎麼辦?”
我不再猶豫,道:“跟著去看看,我覺得他就這麼突然出現有些古怪,應該不是這麼簡單的。”
說罷,兩人跟著進了樓梯口,樓房並不高隻有三層,樓梯口卻堆滿了破爛家具、煤球等物,又沒有燈,我們跟著他踩了一腳的煤球灰,上到了頂樓。他徑直走到一間屋子前,也沒用鑰匙直接推門而入,燈光射出,他連門都沒有關。
我們也跟到了門口,隻見裏麵是一間不算大的房間,最多七八平方米,唯一的家具就是中間擺著一張床,房間地下滿是雜物,什麼東西都有,床上也不比地下幹淨,被褥又髒又亂,而那人此時已經躺在床上呼呼入睡了。
我扭頭對馬天行道:“這種地方需要調查嗎?”
馬天行也是皺著眉頭上下仔細看了一遍,道:“這裏能住人嗎?按理說,他應該是個備受重視的特異功能者,可為什麼生活得如此潦倒呢?” 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我走進了屋裏,隻見肮髒的牆壁上還釘著幾張殘缺不全的紙片,其中一張有幾個字隱約就是“異能學院”,看來這個人之前確實是在異能學院的,我湊到了跟前仔細辨認,隻見上麵隱隱約約寫著“今獎勵……”後麵的字實在模糊得看不清楚了,這時馬天行道:“你看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