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途思慮道:“小鬼,你真的認為,我們前去探監,有可能引起武當的不悅,
進而造成誤會?”
小桂想都不想就能回答:“理論上,當然不會!”
“不會!?”月癸瞪眼嗔道:“既然不會,你幹嘛假設那麼多無聊的問題?居
然還考慮,萬一要跑路時,該怎麼辦這種事!?”
小桂不以為忤道:“凡事多想想總沒錯。想過而未發生不幸,總比發生不幸卻
沒想過該怎麼辦,容易麵對。不是嗎?”
他做怪的眨眨眼,轉口又問:“除了這些什麼玉呀、心呀的高手之外,武當派
還有些什麼人?”
小千道:“其他就是一些和白承誌通輩份的年輕人了。譬如‘武當七星’。他
們可是武當新生代裏最有潛力的七名出家人。此外,武當俗家弟子中,在江湖上比
較有名的就有‘野鶴’西門宇、‘射日劍’胡允文、‘嘉陵一劍’江青楓等等,他
們都是玉虛的師弟,現大多已自立門戶……”
就在他們邊走邊談論著武當現今的‘名人榜’,山林間,忽然響起一陣清越的
鈴聲……。
“殷老哥來了!”
和風拂過小桂他們喜悅的話語,溫文儒雅的殷士民隨之現出身形。
小桂等人滿心愉悅的迎上前去。
小千眼尖,看出殷士民又有不同,欣悅道:“殷老哥,你的臉上紅光隱隱,顯
然神功大進,絕非昔日所可比擬呀!”
殷士民神情極為愉快,但仍一本百餘年前的‘古人’姿態,客套的直道托福!
托福!
打完哈啦,殷士民說明來意:“吾乃受洪湖龍君所托,特來向汝等致謝。汝所
開辦酬神法會,洪湖龍君與其所轄白水龍王俱受其惠,故要吾轉告其衷心之謝意。”
月癸哈哈笑道:“小老千的法會真的管用?不簡單!不簡單!”
小千白她一眼:“什麼話?你忘了本道士是混那座名山?這種酬神謝安的法會,
隻是小場麵,如果連這都辦不好,豈不早就被逐出師門,趕下茅山。”
月癸喀喀笑道:“老實說,不是我想懷疑你,而是這年頭自稱本尊、天師的騙
子特別多。他們一天到晚辦法會,斂取了不少錢財,但是否真的有神通、有法力,
那就不帶保證嘍!”
“少拿我跟那些‘術仔’比!”小千嘖聲道:“我們這些正統天師的形象,就
是被那種不學無術、專行詐騙的半吊子術士給破壞怠盡。”
小桂捉弄道:“你也是學陰陽五術的人,難道就不是術士!?”
“不是!我是道士───修道之士,懂嗎?我們的層次可比那些‘術仔人’高
明多了。”
他們三人便針對‘術士’、‘道士’之間有何異通,展開一場無聊的狡辯。
客途衝著殷士民無奈的聳肩道:“他們三個就是長不大。唉……”
殷士民聞之哂然,卻語含折思道:“身處愈複雜之境,愈以單純之心應付,未
嚐不是件好事。江湖之中,固然人心險詐,但若要懷赤子之誠,必能生機處處、逢
凶化吉。”
微微一頓,他又清雅道:“爾等此去武當山,路途非遙,但凶險不減,謹記,
切莫大意。”
爭論中的小桂,充分發揮他分心二用的本事,一聽到殷士民的囑咐,立刻丟下
月癸和小千,轉移注意的問道:“殷老哥,你是說我們已經被人盯上?”
殷士民含蓄一笑:“隱身之術,可欺君子,難防小人。解乎?”
“不解!”月癸的眉頭皺得足以夾死蒼蠅。
“解───!”小桂和小千俱是若有所思的不住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