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有病！
但不是妻子說的精神上有毛病，做個青年誌願者就屬於精神有毛病，那誰還來幹？
妻子固執地以為，青年誌願者應該是毛頭小子心血來潮時的年少輕狂之舉。
怎麼說我也奔四的人了，與心血來潮不搭界的！
但蘇老夫子還在詩中說老夫聊發少年狂的，我畢竟離老還有一段距離，心血來潮就在意料之中了。
不在我意料之中的是，我不過是一個青年誌願者，卻被一個鄉下女人奉為神明。
荒唐不是？其實不！
我在一個叫黑王寨的地方做誌願者，對了，你猜得不錯，這樣的地方，教育是相對落後了一些，我來就是想做一年教書先生。
當老師好啊，太陽底下最光輝的職業呢。第一天，就遇上一樁新鮮事。一個孩子，被拒在校門外。這個教室外轉轉，那個課堂外瞅瞅，走哪都能引起一陣騷動，伴隨著騷動的是老師的嗬斥，去，滾一邊去！
孩子果然滾一邊去了，在廁所邊徘徊。
我就多盯了孩子一眼，有老師見了，補一句給我聽，那孩子，有病！什麼病？我隨口問了一句。
他沒病！一個聲音插了進來，有點疲憊的語氣，真的沒病！
我側了一下頭，一個滿麵憂愁的鄉下婦女不知何時貼在了身邊，急促不安的表情裏卻分明隱藏了討好。
見我麵生，她又急促地添上一句，那是我兒子。
哦！幹嗎不送到他自己的教室？我問，
學校不收！女人紮下頭，雙手搓著衣襟。
九年義務教育啊，為什麼不收？我疑惑了。
說他有病唄！女人歎了口氣。
什麼病？我接過嘴問。
都說了不是病的！女人顯然有點慍怒了，他隻是好奇心重罷了。
好奇心重？具體表現在哪兒？
女人嘴裏嚅動了一下，衝我低聲說，他喜歡偷看女人洗澡。
七八歲的男孩子，偷看女人洗澡，不稀奇啊！我說，在海邊浴場，那些女人巴不得被男人看呢。
可在黑王寨，這麼丁點大的孩子偷看女人洗澡是耍流氓的行為呢！女人壓低聲音歎了口氣說。
他，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能對那些大媽流氓出個啥啊？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的不能流氓出個啥？女人眼裏亮了一下。
是的！我點點頭，小孩在發育過程中很正常的心理現象而已！
你是說，這真的不是病？女人臉上潮紅起來。
不是病！我再次點頭，兒童發育成長期的心理迷惘而已，在城裏學校，專門聘請有這樣的心理谘詢顧問。
那麼，你給我兒子顧問顧問？女人一把抓住了我。
我說行，然後我走向那個孩子。
半個月後，我把那孩子從城裏帶回了黑王寨，孩子的變化是明顯的，再有女人洗澡，他會目不斜視地走過去，以前有女同學上個廁所吧，他會趴在男廁所這邊抓耳撓腮，恨不得把牆用目光鑽出一個洞來。
我在黑王寨呆了半年，女人一直對我奉如神明，走的那天，女人帶了孩子送我下寨。
站在寨下的河邊，我對女人說，你下河洗個澡吧！
女人一臉的疑惑，那孩子也一臉的疑惑。
我說是我想看看？
你想看看？女人愈發不解了。
我喉頭響了一下，呼吸有點艱難地說，之所以我出來做青年誌願者，是我和妻子這段時間有了點問題。什麼問題？女人好奇地問了一句。
跟你兒子一樣，我也喜歡偷看女人洗澡，不過是偷看我老婆，生了孩子之後的我老婆。
你老婆，可以正大光明地看啊！女人張大了嘴。
嗯，所以我想知道，對生了孩子的女人洗澡，我現在會不會有偷看的意識？
女人就開始一件一件地脫衣服，這是一個健康的女人，自打她兒子恢複正常後，她臉上就風生水起了，與城裏女人不一樣的是，她的身體是飽滿的，汁液隨時可以淌出的那種飽滿，盡管如此，她還是相信，我不會偷看她的身體，一個鄉下女人，有什麼好看的！所以她脫得很從容，一點也沒把我放在眼裏，衣服剝離身體的畢剝聲響起來，我忍不住偷看了一眼，就一眼，我走了，我知道，我沒病，跟那個孩子一樣，我隻是好奇！
我好奇的是，如何在女人沒有戒備的情況偷看女人生了孩子的身體。
老婆每次麵對我時是作了準備的身體，有萬種風情，而女人眼下就一種，明淨或者單純！明淨或單純的女人應該是神明的代名詞呢！那一瞬間，我想起了母親，母親生我時難產死了，每每看見別的孩子跟母親一起上澡堂，我心裏就充滿了偷窺的欲望，那種對孩子沒有戒備的母性身體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