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玥潛心開啟了自己的計劃時,大西北某個城市的街頭,一名頭頂著大大兜帽,背著一把長長的槍袋,拿著烤饢的年輕人也接到了同樣的電話。
“一個月?”
漂亮的不像個男人的年輕人輕輕的呢喃著這個時間點:“你應該沒死吧?”
“我可不想我唯一的朋友就這樣死了。”
李寒衣嘀咕了一句,咬著滾燙的烤饢,邁步走進了麵前的建築物內。
這裏是這座城市最大的貧民窟,裏麵住著的卻不是這個城市的貧民,而是一些犯罪者。
在這裏的夜晚,你不能單獨一個人上街,城市裏標注過的每一個標語都十分有用。
你千萬不要跨過那些界限,因為一旦過去,你隨時都會遇到搶劫,甚至殺人。
他們會為了你身上的任何一種東西殺人,包括不限於背包,衣服,鈔票,甚至手裏的一塊烤饢。
此刻李寒衣進入的這棟建築內,就充斥了各種這樣的人物。
白天,他們會在這裏賭博,填肚子,玩女人,不是因為他們不想出去犯罪,而是因為白天外麵的氣溫太高,晝夜溫差太大,沒人願意冒著被烤掉皮的危險出去找不自在。
晚上,這些人就會像下水道的老鼠一般蜂擁而出,在城市裏瘋狂的尋找他們需要的東西。
最近,他們的行為越來越大膽,也越來越惡劣。
似乎是被什麼勢力和利益驅趕,這些家夥甚至在晚上闖入居民家中行凶。
麵前這個如同古堡般的建築成為了這些罪惡者的棲息地,也成為了他們的護身符。
因為這建築的歸屬者,是一位身份特別特殊很敏感的存在,即使是一些大人物都不願意招惹的存在。
沒有人會願意相信在苦寒之地竟然還有這樣的城市存在,可它偏偏就存在了。
李寒衣捏著烤饢,一步步走進了這建築的石門,看到了圓圓的大廳中矗立的幾十根石柱。
那些石柱代表著古代的某種祭祀儀式,整個建築的大廳也是被這幾十根石柱支撐的。
可是此刻的石柱下卻坐滿了各種穿著破爛的人群。
沒錯,就是人群!
他們聚集在石柱的下方,衣衫襤褸,滿臉汙黑,頭發遭亂,仿佛一個個叫花子一樣坐在那裏,眼中帶著或呆滯,或狡猾,或猶豫,或迷茫的神色。
他們活的很茫然,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而活。
但是好死不如賴活著,這些人生命卑微,卻沒人願意去死。
人都是畏懼死亡的,無論貴賤。
所以他們要活著,哪怕有時候隻是為了一口食物。
當手拿烤饢的李寒衣走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個背著長長行囊,穿著長長兜衣的年輕人。
他的麵容是那麼清秀,像個小姑娘一般白裏透著紅。
他拿著烤饢的手是那麼纖細,就跟白藕一般讓人垂涎。
他手裏的烤饢還散發著熱氣,顯然是杠杠從爐子裏掏出來的。
他背著的那長背囊裏肯定裝著什麼貴重的東西,不然為什麼看起來那麼沉?
距離李寒衣最近的兩個家夥吞噎了一口口水。
每天都會有難民一樣的落魄人物來到這裏尋求生存。
他們或許是外地的有錢人被人搶劫了,或許是本地的居民被人搞得家破人亡,又或者是一些旅行者成為了當地劫匪的犧牲品。
但是這些人進入這裏麵臨的第一件事,不是安穩的生活,而是再一次的搶劫。
躲在大廳裏活的了無生趣的這些人會第一時間把他們身上的財物和食品搶奪的一幹二淨。
這些人都練就了一雙毒辣的眼睛,他們知道,什麼樣的人能搶,什麼樣的人不能搶。
李寒衣給他們的感覺就是可以搶,一看就是外地人,甚至有可能,還是個女扮男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