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越稍微收住了笑容後，清了清嗓子，重新用比較正常的語氣對盛開明說道：“不好意思啊，我是悅如姐的姐妹，我叫庖越越，說來跟你也是同行。今兒悅如姐約我來這兒聚聚，沒想到會遇見這兩位。這位姑娘把菜都砸了一地，說你們寶盛樓的東西不好，還說她是吃遍東西南北的，所以我就過來跟她討教討教了。但我不知道這位丫頭是智商有問題還是理解有問題，一直都是我在跟那位姑娘討教，跟悅如姐一文錢的關係都沒有，她咋一上來就告悅如姐的狀，這是瞧不起我小地方來的嗎？還有，聽說你要娶側室了，恭喜恭喜，不介意的話我也來討杯水酒喝咋樣？”
越越那小快嘴劈裏啪啦地說了一大段，盛開明沒完全聽明白，但至少清楚了三件事，第一，滿地狼藉是窗邊那女子弄的，第二，今兒他自個的媳婦在這兒會老家的人，第三，自個那點私心被人先說穿了。
盛開明那臉色微微有些變了，有些不滿地用餘光掃過了窗邊那個年輕女子，然後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既然有客至遠方後，咱們也應該好好招待招待是吧？悅如，還不趕緊把你這位姐妹請回去，她懷著孩子呢，不要踩著地上的東西摔了。”
萬悅如沒什麼表情，也沒應聲，隻是走過去扶著越越出了房間。房門被盛開明關上後，越越打發了那兩個夥計，然後一把扯住了萬悅如。萬悅如眉頭微微顰起，忙朝越越擺了擺手，越越卻咧嘴一笑，捧著她那圓滾滾的大肚子走近了門邊。隻聽見裏麵盛開明說道——
“怎麼回事？怎麼鬧得這麼大？”盛開明的口氣裏分明有些責備。
“三公子，您誤會了！”那丫頭連忙應聲了，“都是給您家那位少夫人還有那個神叨叨的大肚婆給氣的！您剛才沒來，不知道她倆說了多少難聽的話呢！我家姑娘臉皮子薄，聽不下去了，這才砸了這些碗碟的。”
“那我要去娶你家姑娘做側室的事兒呢？”
“那個是奴婢說的。可也都是給您家那位少夫人急的呀！您家那位少夫人表麵上端莊嫻靜，可私底下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的呀！她剛才說我們家姑娘睡慣了南北東西的客人，說我們家姑娘又賤又不要臉，奴婢一氣就把話給說了出來。可奴婢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替我們家姑娘不值呀！”
哎喲，哎喲，真影後啊！越越忍不住抬起手無聲地拍起了手掌。
“春兒，別說了，結了帳咱們走！往後我也不來這個地方了，來了就是受氣，何苦呢？我桐花也還沒低賤到這種地步！”那叫桐花的姑娘帶著一腔怨氣說開了。
“怎麼還賭上氣了呢？”盛開明的口氣立馬軟和下來了。
“我不氣，是我命不好，入了那種行當。我有自知之明，不願惹您盛三公子一身騷，往後咱們還是不來往地好！”
“桐兒啊，你這麼說就是真賭氣了。今兒我也沒料到悅如會請了她的同鄉來這裏吃飯。要不這樣，既然寶勝樓的口味你不喜歡，咱們換別處吃去，或者到咱們的別苑去吃，如何？”盛開明居然哄起了那桐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