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情忽然就這麼峰回路轉了。
再瞧瞧唐婉那臉色,塗抹得一片粉紅的臉蛋上仿佛凝了一層粉色的豬油似的,又僵又油。一雙瞪著那兩個前來自首的人的眼睛裏充滿了驚愕和茫然。很明顯事情來得太突然了,這個自以為自己手段高明的女人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縣大人將驚堂木重拍一下,喝道:“真是你二人將畫送到庖內掌櫃手裏的?”
兩人連連磕頭應道:“是,是,就是小的二人!”
“事情經過是怎樣的,老實說來!”
剛才說話的那個道:“小的二人是金大掌櫃家妙香樓的雜役,平日裏就在庫房裏幫幫忙。有一天,唐二掌櫃找到我們兄弟倆,說有一件美差要讓我倆去辦。辦成了,就有二兩銀子的打賞。”
“跟著呢?”
“跟著他便給了我倆兩幅畫,讓我倆換了體麵的衣裳,扮成讀書人的模樣去送畫,參加那個什麼書畫比賽。我倆為了銀子,就照他的話去做了。”
“那你倆可知道畫裏藏著什麼?”
“不知道!不知道啊!要是知道那裏麵還夾著那些東西,就是打死小的二人,我倆也不敢去送啊!”那人忙擺起手來。
“這麼說來你們由始至終並不知道那兩幅畫的夾層裏海夾著別的東西。你們隻是依照唐雲東的吩咐扮成讀書人,將這兩幅畫送到了庖內掌櫃處對嗎?”縣大人問道。
“是!是這樣的,大人!小的二人確實不知情啊!小的二人就是為了那二兩銀子罷了,小的二人都是安守本分的人啊!”
縣大人將目光轉向了眉頭緊顰的唐婉,問:“這件事你可知情?”
唐婉抬頭道:“民婦並不知情,而且民婦相信民婦弟弟唐雲東也不知情!”
“那你倒是說說畫中的東西是誰夾進去的?”
“民婦不知道畫裏的東西是誰夾進去的,但那個人一定不是民婦的弟弟雲東。雲東生來膽小,怎敢做這樣的事情?再說了,這二人的話未必可信,或許他們是受了別人的指使來陷害我弟弟雲東的呢!”唐婉辯稱道。
那二人一聽這話,連聲叫起了冤枉,還將當初唐雲東給他們二人的四兩銀子拿了出來。唐婉冷眼瞧了瞧,又說道:“拿出這些銀子也不能說明什麼。你們二人到底是受了誰的指使你們自個心裏清楚!你們若真如你們說的那樣無辜,為何早不來向縣大人說明,為何偏偏這個時候才來?”
剛才說話的那個道:“之前我倆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啊!我倆聽說寒掌櫃因為那兩幅畫被關了起來的時候,心裏已經有點害怕了。今晚衙門裏的人又到妙香樓裏搜二掌櫃,我倆就覺得這事兒早晚得敗露了,所以就立馬跑來投案自首了!”
“分明狡辯!”唐婉蔑然道。
“少夫人,小的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啊!不是二掌櫃吩咐小的去送畫,小的怎麼會去呢?小的又哪裏來的那兩幅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