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直接拒絕了他, 還真的擔心他伺機報複。”
謝秉章點頭說:“你說得沒錯,也做得沒錯,跟左相聯姻, 有利也有弊, 不過我看聖上對左相態度似乎並不熱絡, 恐怕左相這位置……岌岌可危。”
白亦容說:“我是個白不懂,這些不曉得。”
兩人談著談著,話又談到了其他事情上麵去了。
談話間, 馬車已經抵達大霧山了。
這還是謝秉章第一次來到白亦容負責的山地, 所以很是好奇。才一下馬車, 隻見遠處高山起伏,而眼前這座比其他山矮一頭的山就是大霧山了。
才一看, 梯田一層一層的,規劃整齊, 看起來很是賞心悅目。
經曆了那場地震,這些梯田的堤埂還是牢固得很,沒有垮掉的跡象。
謝秉章由衷地歎了口氣, 稱讚道:“簡直是鬼斧神工,很難想像這是出自凡人之手。”
白亦容哈哈大笑起來,早已有農民眼尖地看到他了, 紛紛衝他招手致意。更有許多小孩子嘻嘻哈哈地跑下山來,圍繞著白亦容,“白大人白大人”的聲音此起彼伏地叫著。
白亦容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包裹,謝秉章愣了下,什麼時候他還藏著一個小包裹,自己都看不出來。
隻見白亦容攤開包裹,露出了幾顆麥芽糖。
孩子們一下子眼巴巴地看著白亦容,那眼神跟剛出生的小狗兒似的。
白亦容將糖挨個分給了這些孩子,孩子們拿到糖後,皆是嘻嘻哈哈地笑起來。平日裏,他們看到官老爺,都是心驚膽戰的,生怕出錯。然而,在白亦容麵前,這些孩子們露出了最樸實的一麵。
似是被他們的情緒所感染,謝秉章也露出了笑容,跟著白亦容一路走著。
“那是什麼?”謝秉章眼尖地看到了河流上的架田。
白亦容便耐心地跟他解釋起來了,謝秉章聽得嘖嘖稱奇。然後,他們便往河流邊去了。
隻見寬闊的河道,一大片架田,更有人們住在竹筏上。見得白亦容來了,竹筏小屋裏的人便趕緊迎了出來。
“白大人,”一個老農喚了聲,笑眯眯道,“吃過早餐了嗎,沒吃過的話我家有飯。”
“來我家吧!”
“去我家!”
……
這些人爭先恐後地想邀請白亦容去自己家吃飯,神情十分熱切。
白亦容心中很是感動,要知道這個朝代這些人能吃得上飯是十分不容易的,他們願意拿出自己稀少的糧食給白亦容他,那就是最真切的心意。
最後,白亦容還是沒留下來吃飯,隻收了幾瓶一個老農自釀的菊花酒。
白亦容向來不收這些遊民東西的,因為他們可能比自家田地的佃戶還要貧窮。再者,拿人的手短,他可不想落把柄於他人手上。
蕭遊將馬車交給一戶農戶看管,自己跟著白亦容上了山,也見到了這場景。
向來寡言少語的他難得地感慨了一句:“白大人,果然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官。”
幸好自己當初沒直接一刀捅過去,不然的話,自己恐怕要後悔死了。
路過一戶農戶的時候,一個人衝了出來,喊了聲:“白大人!”
白亦容轉頭一看,正是那天一直要送自己小豬仔的農戶。
想到這裏,他麵帶微笑地問他:“有事嗎?”
那個人略帶拘謹道:“白大人,小的想請你看看我家的豬,你看成不?”
白亦容點了點頭,又看了眼謝秉章,擔心他嫌棄豬圈臭,便問:“謝兄,你要不要在這裏等我?”
謝秉章哪裏不知道白亦容的小心思,他說:“既然來了,就一起去看看吧!”
幾人來到了豬圈旁,一股臭味撲麵而來。
白亦容麵不改色道:“這些豬你都去勢了?”
那個人說:“都按照白大人說的,留下兩頭種豬,其他的都去勢了。”
白亦容看了看這些豬,一隻隻長得肥頭大耳,身體圓滾滾的。
也有幾隻看起來萎靡不振的,一副菜蔫蔫的模樣。
白亦容說:“這幾隻是怎麼回事?”
那人搓著手掌道:“這幾隻去勢後一直流血,所以看起來就是這樣子的。”
白亦容皺眉:“劁豬完後,豬圈必須得常清理,保持幹淨,不然會感染的……”
見這人聽不懂感染的意思,他又說:“就是像這頭豬一樣。”他指了指一頭看起來似乎是傷口受了感染的豬,認真說。
那人忙道:“是是是,白大人說得是,小的記住了。”
“還有,劁豬要掐好時間,豬仔年齡太小了,睾-丸容易碎掉,豬仔年齡太大了,容易出血,所以得找好時間。”白亦容不得不重複一遍,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些話上次過來的時候就跟這人說過了。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學霸,過耳不忘的。
白亦容也不強求,隻是又將幾點注意事項跟那人強調了一遍,像是一個老師對待學生那樣富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