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幾遍後,那人終於記得住了,忙不迭地道謝。

白亦容見沒他什麼事了,就告辭了這戶農戶,跟謝秉章往山頭去了。

一邊走,謝秉章一邊說:“沒想到你對養豬業如此上道。”

白亦容微微一笑,農學的很多知識他都曉得,可以說得上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農學大師。

連蕭遊都心有震驚,這個白亦容也太特別了吧!在他固有的印象中,官員們都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人,這個白亦容偏偏是個例外。

如果永和皇帝在這裏,肯定會說:“那是,畢竟是朕親自挑選的人。”

不得不說,永和皇帝看人的眼光極準。

三人好不容易爬上了山頂,俯瞰這座大霧山,這座大霧山極為奇特,一麵是農民開墾的梯田,一麵卻是樹林密布。

“這個冬季,我會讓他們繼續開墾另一麵山,爭取明年春播之前,將這塊山全都整成梯田。”白亦容指著另一麵山,說。

“不會發生楊思義那種事情?”謝秉章問。

“不會的,這山不高也不陡峭。”白亦容哈哈大笑一聲。

謝秉章不自覺地跟著露出一個笑容,早已有農民跟著上來,見他們在登高,要在山頂上逗留一會兒,全都忙著幫忙白亦容鋤草,整出一塊平地讓他們坐下來喝酒。

即便白亦容再三推辭,要親力親為,然而這些農民還是很熱心地幫白亦容除掉草,然後幫他們鋪上墊子。更有山頂的獵戶人家邀請他們入屋坐坐,均被白亦容拒絕了。

這座山的人們對白亦容簡直是感恩戴德,視白亦容為再生父母。如果沒有白亦容,他們現在指不定在哪裏刨草根啃樹皮呢!因此,每次白亦容到來,都會受到熱烈歡迎。大人們喜歡他,小孩子們更喜歡他,白亦容簡直是一張長著腳的銀票,人人都喜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謝秉章總算是見識了白亦容在這裏的人緣,不由得對他佩服萬分:“論種田,朝堂無人能及你。”

白亦容微微一笑,卻也不否定,他對自己的學術能力非常有自信。

蕭遊抱著劍,坐在一邊的石頭上,喝著酒,眯眼看著遠方的高山起伏,更是暗暗下定了決心。

他不怎麼說話,隻聽白亦容跟謝秉章兩人交談。

謝秉章在朝堂中有不少同年,所以消息靈通得很,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白亦容找他打聽到不少朝堂消息的。

“這次南方水患,欽差大人竟然查出了貪汙賑災之糧一事。據說當地知州吳展居然將賑災糧哪去倒買倒賣,賺了不少錢,我也是昨天才聽到的,想來近幾日聖上就會知道了。”謝秉章說。

蕭遊聽到這話,不由得哼了一聲:“狗官可真多,該殺!”

謝秉章拿眼睛詢問白亦容,這人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突然冒出來的,以前他可沒在白亦容身邊見過這人。

“他叫蕭遊,是個江湖俠士,最恨貪官。”白亦容隻好介紹道。

謝秉章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跟蕭遊打了聲招呼。

蕭遊微微側過頭,略帶傲氣地點點頭,然後不再說話了。

謝秉章說:“蕭大俠武功不錯吧?”

白亦容說:“當個護院綽綽有餘了。”

其實,謝秉章想問的是這樣一個人白亦容是哪裏找來的,不過這位蕭遊還在一邊,他也不便說太多事情。

兩人在山頂上聊了一會兒,又談到了楊思義。

謝秉章說:“我看那楊思義,估計是不成的了。”

白亦容嗯了一聲,說:“他選那座山本就是個錯誤。”

謝秉章說:“現在京中風向已經轉了,大家都在傳,說是老天爺不打算讓他贏了這場比賽呢!”

白亦容倒是忘了,這個時代,大多數人都迷信得很,大地吞人一事簡直是聞所未聞。白亦容還聽有人說過,這是地底下的閻王爺要收了他們呢!說不定下一個就輪到了楊思義了。

大家都認定會輸了的楊思義此時正滿頭大汗地看著整座麥積山,由於秋收已經過去了,接下來的冬季是比較悠閑的時候了。但是,楊思義還是很不滿,他還打算去白亦容的那塊山地看看,看看自己跟他的差別。

他讓官兵們召集了所有農民,然後憤怒道:“我已經再三言明了,不許將那件事透露出去,是誰幹的?”

為首的官兵暗暗翻了個白眼,這個楊思義氣得整個人都變蠢了,他楊思義威脅農戶的事情傳出去,在朝堂裏楊思義還站得住腳嗎!

沒人站出來,大家都一臉茫然地看著站在石頭上的楊思義,楊思義氣得胸部直起伏,兩眼冒著熊熊烈火,目光所及之處似是要燒了那個地方。每個人都在他的眼神中低下了頭,隻有官兵們臉露譏諷的微笑。

見沒人主動出來招供,楊思義氣呼呼地看了下麵的人一眼,然後說:“記住,沒有下次了。”

說完,他扔下這群人,急匆匆地走了。

待送楊思義離開後,官兵們全都哈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