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崔氏讓侍女去庖廚裏吩咐做些清淡的白米粥來。羊肉湯暖身很好,但是太過油膩,晚上食用對腸胃不好。
“他沒對我怎麼樣。”賀霖歎一口氣說道。
崔氏回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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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內幹聽到女兒已經被李諢派來的人送回家之後,下令讓外出尋找的人都回來,自己立刻趕回家去。
才到女兒房門口,就被剛從裏麵出來的崔氏給推了回去。
“大娘才睡下,你別去打擾她。”崔氏說道。
“娜古沒事吧?”他問著一雙眼睛盯緊了崔氏,要是崔氏說一個不好,他立刻跑出去找人算賬。
“無事。”崔氏頓了頓,“她沒有被怎麼樣。”
賀內幹隻在乎女兒人好就行,其他的並不在乎。他鬆了口氣,“那就好。人好好的回來就行。其他的以後再說。”
正說著,一個侍女前來,“郎主,娘子……”
“怎麼了?”崔氏蹙眉問道。
“大王來了。”侍女垂下頭說道。
“嘿!竟然來了啊。”賀內幹把袖子徑自一捋,“我倒要看看烏頭和那個混小子要說甚麼!”
說著賀內幹大步流星的去了,崔氏想勸他冷靜一點,別把話說的太難聽,結果都沒拉住。
李桓站在堂上,一半臉腫的老高,嘴角還帶著血。
賀內幹一進來便是看到外甥如此形狀,換了平常看見李桓挨打,他少不得要勸一勸妹夫,畢竟孩子都那麼大的人了,再打未免不好看。
可是他這會見到外甥雙手就緊握成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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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小畜生給我跪下!”李諢見到賀內幹出來,一腳就踹到李桓膝關節上。
李桓悶哼一聲滾倒在地。
“阿惠兒,你說。”賀內幹拳頭緊了再緊,強行忍住把外甥給打一頓的衝動,“阿舅待你從小到大,可有虧待過你的地方?”
“阿舅待我極好,從未有過虧待。”李桓勉強起來,跪在地上。
“那你為何要那樣搶了娜古去?!”賀內幹聽了餓這樣的話氣的在堂上轉了一個圈,手指顫巍巍的伸出來指著李桓,“她是哪裏招你惹你了啊?她都已經快和慕容家的郎君議親了你知道不知道!這節骨眼上,你給我來這一套!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阿舅放在眼裏!”
李桓麵色平靜,沒有半點被責罵後應該有的羞愧神色,他跪在那裏,“兒就是知道她要和慕容家議親,所以才下的手。”
“甚?!”賀內幹幾乎跳起來。
“你個畜生!”李諢見著大舅子被氣得不輕,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他臉上,李桓被打的撲在地上,他雙手被反剪在背後身子倒在地上,很難起來。
李諢掄起拳頭一拳砸在地上李桓的身上。
“那你睜開眼看看!”李諢一腳踹在兒子肚子上,看著他痛苦蜷縮起身子,“那是你阿舅!對著你阿舅你都能做下這樣的事情,你還是人嗎你!”
“我喜歡她,阿舅要把她嫁給別人,我隻有這樣!”挨了李諢那麼幾下,李桓勉強抬起頭喊了一聲。
“住口你個混賬!還知道強詞奪理了!”說罷,李諢掄起拳頭打在李桓身上,好似他打的不是自己親身兒子一般。
李桓被打的蜷縮起身子想要抱起頭保住要害,誰知雙手被反剪,隻能生生扛下李諢的拳頭。
口鼻被打的冒血,殷紅的血落在地衣上。
“我讓你強詞奪理!”李諢打的紅了眼,抓起李桓的頭發,就往外麵拖。
賀內幹是個粗人,管教兒子的時候難免也是拳腳相加,再加上他心裏有氣,看著李諢打,他也沒去攔,再打那也是李諢自己的兒子,總不至於打死就是。
結果他看著李諢拖著李桓的頭發一路踹開門,竟然抓著李桓的頭一下一下對著台階上使勁兒砸!
賀內幹出身鎮兵,什麼是真打什麼是假打,一眼就能看出來,瞧著這李諢下手的狠勁根本就不是故意打幾下給他看的,這是真要把外甥給打死!
“烏頭你快停手!”見著台階上青石染上一層血色,賀內幹大叫不妙,趕快奔過來,一把拉住李諢,“那是你親兒子,是你的世子!你這麼打是要把人給打死啊!”
“我養出這麼一個不知廉恥不知掉孝敬長輩的畜生,與其讓他以後丟我的臉,還不如現在幹脆就讓我打死算了!”
說罷,李諢抓住李諢的頭發重重的砸了下去。
“好啦!再怎麼樣那也是你兒子!”賀內幹眼瞧著地上的一灘血,伸手就把李諢給推開。
李諢被賀內幹這麼一撞,順手鬆開李桓的發髻,李桓就麵朝地倒在那裏一動不動。
“阿惠兒!”賀內幹不管李諢,伸手就把李桓給翻過來。這一看嚇了他一大跳,李桓口鼻冒血,一張臉幾乎被血給糊滿了,頭上鮮血淋漓,還有血沿著額角發梢淌下來。
“阿惠兒,阿惠兒?”賀內幹伸手拍了拍李桓的臉,毫無反應。
這下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