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視掉兩個公主徑自擠開她們坐到皇後身邊,這會兒她膽氣足的很,前麵賀內幹還在呢,賀內幹的脾氣她知道,要是兩個公主敢做出什麼事情來,賀內幹後腳就能把兩個人給掀翻了。
至於皇帝臉上好看不好看,賀內幹都能明著罵了,誰還能管這事情?
兩個公主被冒出來的賀霖擠到一邊去,麵上都難看的很,但是礙著她那煞星一樣的兄兄,不禁忍氣吞聲。
要說李諢還在麵上保持著對皇帝的尊重的話,那麼賀內幹就是一個討人厭的家夥。賀內幹大大咧咧的不將皇帝放在眼裏,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偏偏也沒人能拿他怎麼樣。
賀昭眼角瞟見,嘴角的笑影多了些。
前麵一群男人呼嘯著打獵,打來的多是兔子麅子之類的野味,最後是將這些野味給分了烤著吃。
賀霖坐在崔氏身旁,這邊女眷這邊比起男人那邊也不冷清,言笑晏晏中別有一番的熱鬧。
這一場端得算是其樂融融。
宴樂完畢,各人歸家去。
皇帝元嘉回到明光殿,拉著兩個堂妹就上了禦榻,這元嘉對年幼的妻子一向疏遠,倒是和有血緣關係的堂妹們如膠似漆難舍難分的。
明光殿裏的內侍和宮人對此都裝作啞巴,當做不知道。
帳內人影翻滾,過了半個時辰後才平伏下來。
美人在懷,尤其這一份逆倫的筷感讓元嘉格外舒坦。
“陛下,這樣可不成。”媚眼如絲的公主躺在皇帝懷中嬌聲道。
“如何不成?連晉王都不曾說過甚麼。”元嘉一邊一個美人,聽到這樣的話笑道。
“若是有妊,那可怎麼辦?”
“若是有妊,那就生下來,南朝不也有這樣的事嗎?”元嘉摟著光溜溜的美人調笑道。
“陛下,我——”公主垂眸,嬌羞無限。
這話才剛出口,殿門出轟然一道巨響,殿內的內侍宮人驚叫奔走,禦榻上三人嚇得連忙起身。
元嘉壯著膽子喊了一聲“到底出甚麼事了!”
一旁的內侍顫動伏在地上,衣甲摩攃之聲由遠而近。
元嘉麵色立刻變得蒼白。他經曆過兵亂,對這種盔甲之聲格外敏[gǎn]。
一隊兵士大刀闊斧的走進了內殿。
“你、你們進來作甚麼——”元嘉顫唞著伸出手指指著那些軍士。
“……”為首的將官麵無表情,更是沒有一點對於元嘉這個皇帝的恭謹。
“將這兩個妖婦拖出去。”將官命道。
身後軍士得命,大步上前,一把掀開禦榻上的紗帳,將裏麵兩個如花似玉的公主脫了出來。
“你們這是要做甚麼!”元嘉伸手就去阻攔,結果被軍士一推推到一邊去。
兩個公主衣衫不整,花容失色。她們身上隻是穿著薄薄的一件長衫,烏發淩亂,梨花帶雨格外的惹人憐愛。
“陛下,陛下救我!”兩個公主伸手就去抓元嘉的手,好像這樣就能讓她們逃脫一劫。元嘉反手抓住堂妹的手,努力的拿出天子的儀態來。
“你們竟然敢動她們,是誰派你們來的!真是好大的膽子!”
將官對這色厲內荏的皇帝,麵上不慌不忙“陛下,你自己且自身難保,還有心做這護花人?”
說罷,一揮手,那如狼似虎的軍士把兩個公主拖出榻外。
“陛下救我,陛下救我呀——!”兩個公主嘶聲力竭,幾乎聲聲泣血。
“就在這動手吧。”將官淡淡道,“也好見最後一麵。”
軍士聽著便在內殿外麵停下腳步,拿過白綾就往兩個公主雪白修長的脖頸上套,一圈兩圈,公主們奮力掙紮,也逃不過,脖頸上白綾驟然抽緊。
原先如花似玉的美人兒立刻雙眼暴突,臉色青白,舌頭伸出口外。
元嘉見到如此情形,嚇的在榻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這——”
“陛下,下官替人傳句話,自從兩周以來,天子都是代天授命,可是這代天授命,也要以德配命。這無德……陛下自己好好掂量一下。”
元嘉聽得這話,麵無血色。
這話明明就是晉王對他說的,他渾身癱軟坐在禦榻上。
那邊兩個公主不消一盞茶的時間已經被勒死,死相極其難看。軍士一鬆手,屍體就如死狗一樣癱在那裏。
元嘉坐在榻上外麵的冷風吹進來,將殿內的暖氣衝淡,兩具屍首交疊趴在那裏,有內侍聽得那些軍士離開,壯著膽子抬頭看了一眼,便看到兩個公主雙眼暴凸舌頭長長伸出的慘狀。立刻嚇得內侍又跌了回去。
元嘉沒有想到晉王不出手就罷了,一出手便是這般的半點不留情分,他以為晉王一向對他恭恭敬敬,他公然和兩個堂妹私通,晉王身為皇後生父,也未曾有過什麼舉動,他便以為……
誰知道……誰知道……晉王和原先的步六孤家也並無多少不同。
兩個公主暴斃的消息傳來讓賀霖楞了一愣,她並不喜歡這兩個仗著帝王寵愛就囂張跋扈的所謂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