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一起暴斃,她也猜得出來是誰的手筆了。
“我會給你出氣的。”那會李桓的話在她耳旁響起,平白無故的讓她打了個冷戰。
麵前的那些小娘子們依然嘰嘰喳喳的興奮的很,在議論這這樣的事情。
“聽說那兩個人家裏都不敢出來了。”小娘子們嘰嘰喳喳的,“也是,自家小娘子出了這樣的醜事,一般都恨不得遮掩起來,她們倒是巴不得全洛陽都知道。這下可好……”
賀霖聽了會隻覺得頭暈,其實要說起最主要原因,那還是皇帝。皇帝沒事兒去要堂妹來服侍他也不會多出這麼些事情來。
如今兩個公主倒是死了,他還活蹦亂跳的。
不過想起從南朝傳來的那些個事,皇帝和自己的堂妹私通生下孩子,最後反過來一同被清算的事情。也真的談不上兩邊到底是哪方更丟臉了。
這亂世裏頭,誰又能說的清楚對錯黑白。
李諢輕輕鬆鬆就解決了皇帝那一檔子風流事跡,他的女兒年紀擺在那裏,也沒學步六孤家的人,逼著皇帝不準納嬪妃,結果還看上宗女,封做公主鬧出這麼一樁子事情來,處置了也讓元嘉長長記性,別有的沒的到處惹事。
過了兩月等長子昏禮過後,他又要回晉陽了,不過這一次他打算把賀內幹留下來給長子搭把手。
這是大舅子又是親家的,李諢用起來順手的很。既然都是親家了,做嶽父的給女婿做個後盾再適合不過。
這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春日便過去了,五月仲夏,到了迎娶世子妃的時候了。
鮮卑人的婚禮和漢人的昏禮一般都是在傍晚,不過鮮卑人那個帶著比較濃厚的蠻夷色彩,夜黑風高好到別的部落裏去搶人,隨便還要被婦家人給打一頓。
北朝昏俗因為胡風濃烈,也將鮮卑人的這個給吸收過去了。
迎婦乃是傍晚的時候,白日裏基本上是沒有甚麼事情。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賀霖依然是平常的家居裝束,那些做好的昏服都壓著,沒穿到身上來,不過此時她麵上有些紅暈。
崔氏坐在她麵前,手上攤開一卷畫卷,上麵男女□相對,肢體交纏。
賀霖一瞥上麵的妖精打架,就有些不自然。
“這些事情你必須要知道。”崔氏正色道,“夫妻敦倫乃是常事,不要羞澀。”
“不是……兒……”賀霖臉上糾結了幾下,她其實連真人版的也看過了,這些圖畫的她看著倒也沒多少感覺。
隻是想著今晚上可能要和李桓做這樣的事情,她就恨不得把李桓一棍子敲暈或者幹脆把自己給埋起來算了。
她之前根本就沒把他當做一個正常男人看過,不過就是自己的弟弟或者是小侄子那樣的。突然一下他就變成自己男人了,過了這麼久,她隻能接受這樣的事情,可臨到頭還是……
“怎麼?”崔氏見著女兒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幹脆轉過臉去。“莫要糾纏這些,好好聽家家給你說,這些事情聽了你也用的上。”
“阿桓那處,說不定你阿家已經派人教導過他人事。但是這對正妻和對那些女子是完全不一樣的,你也不必委屈自己。”
賀霖聽著崔氏這話,驚訝的抬起頭來,不是要她盡照顧李桓啊。
崔氏麵對女兒的眼神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說,“夫妻共體,你又不是服侍他的人,若是不好,到時候也會影響夫妻情誼。”
“這事情,你記著,讓他不要著急。”崔氏說道。
賀霖聽著心裏在尖叫,她要怎麼讓李桓不著急啊,每次見著她不是用手就是用眼睛非禮的。
實在不行,她還是一棒子把李桓給打昏算了。
她幾乎是自暴自棄了。
見著女兒一臉破壇子破摔的神情,崔氏伸手就在女兒額頭上戳了一下,另外叫進來兩個老婦人來和賀霖說。
這方麵她是沒辦法給女兒太多建議的,還不如讓別人來。
賀霖就這麼被灌了一肚子的生理保健知識,反正聽下來就是不要害怕順其自然,還就是不要委屈自己。
聽完了暈乎乎的,回去睡了一會。
外麵也正忙著,賀內幹很看重這個長女,家裏內外幾乎都翻新了一遍。
等到下午,崔氏親自帶著人把賀霖叫起來開始著昏服,賀內幹身上有著很高的官階,她自己身上也有封號,昏服就比平常要繁雜許多,白紗中單,敝膝,內外全都套上之後,還得被按著梳妝,發飾都是老早準備好了的,忙活起來一點都不慌亂。
隻是賀霖一看銅鏡中的妝容就樂嗬了,臉上被塗的雪白,唇上一點紅,額上貼著花鈿,唇角和眼角都貼著花黃。
看得人一抽一抽的。
這幅樣子倒是能把李桓給嚇一跳就好了。
賀霖想起還有那種把人整張臉都塗黃了的佛妝,真可惜……
傍晚十分,李桓著爵弁服,帶著百幾十號人的儐相前來迎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