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3 / 3)

雖然確認了陸東躍並未遇險,但他仍是下落不明。可,希望卻因此被無限的放大。翁婿兩人又等了兩天,好消息沒等來卻等到了陸南嘉。小公子在父親麵前永遠是低眉順眼的乖乖牌,將家裏的情況巨細無遺地報告一通。當陸雲德聽到蘇若童帶著絮絮回到陸家時,他的眉微皺,繼而長長地歎了口氣。

晚上陸雲德去拜訪老戰友,周正便帶著小舅子出去遛彎兼吃飯。回來的時候就見市局的老鄭在門前團團亂轉,沒等周正出聲招呼,老鄭嗖一下就竄到眼前,大嗓門嚷得門框都在震,“可等到你們了!人找著了!”

說起來陸東躍確實是命大。騷亂發生的時候他們的車子剛好經過廣場,看情況不妙時他立刻就拉開車門讓慌不擇路的老幼婦孺上來,可老式的吉普車哪能裝下那麼多人。就在他跳下車準備去救助不遠處的一對小情侶時,先一步扒上吉普車的小夥子竟然毫無預警地關上了車門。司機隻顧著一路加油門逃命,哪裏還會留意到他。

落了單又寡不敵眾,他一度陷入苦戰。好在是撐到了支援力量趕來,雖然那時他已經站不起來。事件中受傷的人數眾多,縣城的醫院根本接收不了這麼多傷患。進行人員分流的時候他已經陷入昏迷,就這麼陰錯陽差地被送往鄰縣的醫院。

數日的等待耗盡了陸雲德的耐心與堅韌,期望值也降到了最低——隻要人還在就好,別的都不重要了。他連夜趕去,那時陸東躍仍處於半昏迷狀態。這位嚴厲的父親就這麼坐在病床邊,握著兒子失去血色的手陪了他一夜。

等到蘇若童再次見到陸東躍時,離他出事已經過了整整一個月。男人的形容憔悴但精神還算好,因為要縫合傷口頭發被剃光,這讓他的臉看起來更加清瘦。他受的大多是皮肉傷,左手小臂上的刀傷深可見骨,連醫生都不敢斷言日後不會影響到正常生活。

護士很快就換好點滴出去,他這時才發現她站在門邊,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你來了。”下一秒卻是有些緊張地看向她身後,“沒帶絮絮來吧。”

她搖頭,“沒有。”他鬆了口氣,“可千萬別讓她看到我現在這樣子,會嚇壞她的。”停頓了幾秒後又說道:“讓你們擔心了……”

她沒有接話,隻是反手將門關上。雖然男人的心理素質一向強大,但在這個時刻仍是不可避免地被刺傷了,“我這麼說,你會不會覺得我有些自作多情啊?”

“不會。”她否認道,“我確實擔心你。”

男人臉上本已掛了自嘲的笑容,這時卻是凝固了。這層僵硬的畫皮很快就褪了去,有一種不知所措而又忸怩的神情浮了上來。她是學不會撒謊的,擔心是真的,他的歡喜也是真的。

“我沒什麼事,就是這裏麵瘀了點血,”他指了指腦袋,“醫生說再過陣子自己就能消掉。”手上打著點滴不好動,也下不了床,這時想招待她一顆蘋果都有心無力。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身上,極緩慢的掃視。他並沒有覺得不自在,反而坦然地迎接她的審視。待她的視線移開時,他問道:“過得好嗎?”不知是他聲音太小還是她分了神,她沒有回答他。

陸東躍調整了一下坐姿,床頭的金屬架子互相摩攃發出短促的聲響。她驀地回神,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