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油乎乎的手指扯著他的雪白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我覺得你說的十分有道理。不如你幫我勸勸沈宴北,讓他別那麼死腦筋。”
她這話說的可歌可泣,都快被為難死了。
餘卓政瞥了瞥自己的袖子,無奈一笑:“他人不珍惜公主,就是是他人的問題,就是那四皇子……”
說到這裏,餘卓政白月似的臉突然怔愣片刻,反手握住宋吟的手腕,下意識的使勁收緊,語氣微微緊繃:“你說,四皇子是誰?!”
語氣中是咬牙切齒的憤恨,以及滿滿的不甘心!
沈宴北怎麼又是沈宴北!
他如何擔得起這種寵愛!
他難道……又來遲了一步?
“放開我的手,你抓的好疼。”宋吟什麼甩手,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沈宴北啊。”
看到餘卓政的臉色,她突然一愣,有點心虛的說:“他不是那個人,你不要混為一談。”
餘卓政強忍著怒氣,本以為自重生以來,已經看淡世界所有一切,可當沈宴北出現在他麵前,又出現在她和宋吟之間,他無比清楚的認識到,這個人是個隱患!
“你叫我如何不多想?”餘卓政微微歎氣,:“你別緊張,公主,我如今隻是個平民,能在四殿下做什麼,你放心好了。”
宋吟聽到他的話,心裏一想,也是啊,沈宴北如今是皇子,和餘卓政之間猶如天壤之別,即便他再恨沈宴北,也無法傷害到他……嗎?
她十分的懷疑!
這都造的什麼孽!
餘卓政上輩子全家被抄,父母兄弟被流放,他自己躲過一劫,入了公主府做麵首。
然後抄他家的人,剛好是鐵麵無私的沈宴北。
僅僅是執行抄家這個命,當然不值得記恨,主要是,沈宴北還是主審這個案子的官。
這案子疑點重重,布局之人手段高超,即便眾人知道這件事有蹊蹺,卻找不到任何證據去證明他們的清白。
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就無法證明清白,於是按照流程,抄家流放一步到位。
餘卓政從此也恨上了沈宴北。
兩人糾纏的不死不休。
算是冤孽一樁!
即便後來查到線索,證明凶手另有其人,可這件事已經過去十幾年,兩人之間的仇恨早已不僅僅是抄家流放這一件事。
結下的梁子比海深比天高。
宋吟嚼了一口蝦仁,感覺沒味兒了,心裏難受吃啥都沒味兒,放下筷子說:“餘卓政,我問你一句,在這個世界上,你也要為難沈宴北嗎?”
語氣中包含失望。
餘卓政聽到這話,倏忽握緊了杯子,目光微冷:“公主,何為為難?”
宋吟被他看著也不好受,心裏抓心撓肝的:“上輩子你們鬥的是幾十年,也分出了勝負,這輩子他不過是轉世投胎,就算有罪,也在地獄裏還清了帳,這輩子,他是無辜的。”
“公主!”餘卓政打斷他的話,目光清淩淩的逼視她:“所以橫在我們麵前,從來不是皇權是嗎。是沈宴北。”
宋吟油乎乎的手指扯著他的雪白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我覺得你說的十分有道理。不如你幫我勸勸沈宴北,讓他別那麼死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