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雖然眼淚攻略顯得比較下乘,卻又快又有效。
她之前比較糊塗,做事不夠縝密,以至於出了紕漏,但以後不會了。
她接過手帕,將臉上花掉的妝擦的幹淨,依舊白皙貌美。
沈宴北見她收了聲,心裏也鬆了一口氣,難怪皇帝那些妃子哭起來,皇帝就拿他們沒轍。
原來被哭,是這種感覺。
他感覺很新奇,卻也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沈宴北端過來茶水,讓她喝了兩口,沙啞的嗓子被茶水浸潤以後,微微好了點。
“殿下。”宋吟微微仰著頭,漂亮的臉上滿是控訴:“你今天說我水性楊花!”
剛才原諒她,她就急著倒打一耙。
沈宴北被她氣笑了。
伸手捏了她的臉,絲毫不退縮的說:“那你罵回來。”
這不符合常理,宋吟暗道。
“我不敢罵殿下,但是殿下今天著實傷了我的心,我想出去散散心,請下允許我一起。”
她轉而換了個思路,要沈宴北帶她一起去打獵。
沈宴北聽了,手指在她白皙的臉上劃過,不同意也不拒絕,黑沉的眸光深邃無比,看久了竟有些微微陷進去的感覺。
沉默便是拒絕。
宋吟輕輕把頭抵在他的肩膀上,他身上灼熱的溫度傳到她的額頭上,她微微眯著眼睛:“殿下,你若是不讓我去,我在這行宮裏快要憋死了。”
她說的是實話,深宮大院沒什麼好待的。
沈宴北也知道,但是此行危險,他絕不會讓他冒險。
“夜深了,回去睡吧。”
他伸手把她推開,冷淡的讓她回去。
宋吟看他繼續開始批閱公文,知道這件事到此為止了。
解決完誤會,其實已經達到了她的心理預期。
至於再次去深林,就算沒有沈宴北,她也有計劃。
隻是這次計劃,要天衣無縫才行。
免得這個男人又開始原地黑化給她看。
“我給你研磨。”她沒有走,也沒再提這個話題,安靜的紅袖添香。
沈宴北看她一眼,讓元寶拿來披風,蓋在她身上,宋吟攏了攏披風,揉了揉眼角,確實有些累。
她拿來幹燥的錦巾,將他的頭發一絲絲吸幹水,再用梳子梳開,安安靜靜的,伴著搖曳的燈火,和諧又溫馨的氣氛在蔓延。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宋吟啃著大棗,站在門口。
元寶過來通話:“太子殿下來訪。”
太子?
她想起撿到的那枚腰牌,上麵寫著東宮,哪有殺手殺人還帶著腰牌的,擺明了就是嫁禍陷害。
但也有可能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嫁禍給自己,反而洗脫了嫌疑。
不過,後者總歸是給自己找麻煩,平白讓自己被懷疑上,不太值當。
“殿下說了,請太子進來。”
太子身上披著披風,手裏拿著火爐,在這三伏天裏竟然臉若寒霜,分明是中了毒的跡象。
“宋女官。”他彬彬有禮地和宋吟打招呼。
他聲音虛弱而漂浮,讓宋吟差點沒聽見他在說啥。
宋吟應了一聲,笑容燦爛。
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雖然眼淚攻略顯得比較下乘,卻又快又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