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惹出風波來,好好過你的小日子,這樣比較好吧?」
勘一的聲音裏罕見地充滿溫情。阿健先生聽完,微笑地點頭答應:「您說得是。給您添麻煩了。」
「那個,我說……」勘一轉向佑圓兄說道,「那棟大廈的管理公司,不就是那一間嗎?」
佑圓兄聽了,雙手猛拍了一下,「哦,你說的是筱原家的少爺吧。」
「對對對,你去幫這個阿健講個情呀,讓他後半輩子都能留在那裏當管理員啦。」
這恐怕有點強人所難,可佑圓兄還是點頭答應了。
「這就叫LOVE呀——!」
突然大叫一聲的是我南人。在他隻是照平常的音量說話罷了。
「幹啥突然來這麼一句?」
「拋家棄子的男人也好,被扔下不管的家人也好,雙方的心靈都受了創傷啊——。想要讓那個傷口慢慢痊愈,隻能貼上一片名為LOVE的OK繃啊——!」
盡管大家對我南人這種莫名其妙的言行已經習以為常了,可包括勘一和阿紺在內的所有人,無不露出困惑不解的神情。
「阿健啊——,這樣真的好嗎——?」
「我……」
「你心裏沒法平靜吧?不能好好地過你的小日子吧?這樣,會被奈美子小妹妹一直當成怪叔叔的喲——!她對你的記憶,就會永遠都是被這個怪叔叔猛然一抱,受到驚嚇的印象羅——?被心愛的孫女這樣誤會,阿健和小妹妹雙方不都太可憐了嗎——?」
聽到我南人的慷慨陳詞,勘一的雙肩陡然架得高聳,破口說道:
「怎麼,你又想幹什麼啦?該不會是想把大夥全找過來,曉以大義讓他們和好如初吧?這事哪像你想得那麼簡單啊?喂,阿紺!」
「我在。」
「奈美子小妹妹的爸爸媽媽,就是這個阿健的女兒,你查得怎麼樣了?」
阿紺縮著肩頭,恭敬地回答:「他們夫妻的感情似乎很好。先生是在區公所工作的老實人,挺和善的:太太也很會持家,還在那家『丸八』兼職打工。」
「丸八」是開在車站前的那家超級市場。
「我不著痕跡地問了問和她相熟、一起在超市兼職的其他太太。當年父親拋下了她的事,果然還是在法子小姐的心裏留下了疙瘩。最重要的,法子小姐還告訴人家,她覺得父親可能已經死了。」
「你看,我說得沒錯吧!像你這種成天遊手好閑的家夥,哪能了解人家的苦處。就算你再東想西想搞些什麼名堂,也是沒用的啦!」
我南人抬頭望著天花板,沉吟了半晌,然後開了口:
「老爹——」
「啥事啦?」
「你說得對——。像這種難題和棘手的事,就不能叫LOVE了喲——」
正當我南人打算接著說什麼的時候,店門突然喀啦啦地被粗暴地拉開了。大家嚇了一跳,轉頭一看,隻見亞美站在門口,神色十分慌張。
「啊,真奈美,不好意思!」
「怎麼了?」阿紺立時站起身來。
「花陽……」
「花陽怎麼了?」勘一和我南人也跟著站起來了。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花陽不見了!」
五
「到底是怎麼回事?」勘一大聲逼問。
由於花陽衝出家門後不知去向,大夥趕緊分頭到附近找人。亞美跟在勘一身後,一邊小跑步一邊回答:
「她和藍子姐吵架了。」
「吵架?」
吃完晚飯後,藍子把回條交給了花陽。就是上回那張「父親之友會」的通知書。她把回條上的「不出席」選項圈了起來。往常這類活動,家裏總有人會去參加,可不巧那一天大家都分不開身。這場聚會的用意,也隻是讓學生的父親見個麵,互相認識一下罷了,就算不去也沒什麼要緊的。沒想到問題出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