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落參商皆不見(四)(1 / 2)

也許比不上畫樓空手持天狼射月弓的百步穿楊,可風歸影那一箭在當時的距離下已屬精準。陵香已經沒有了任何躲避的空間,在她聽見羽箭破風而來的嘶鳴聲時,金色的箭簇已經到達了她的一丈以內。

“叮!”

這毫無反抗力的情況下,陵香公主舉起了自己的長刀。鋒利的箭簇帶著巨大的力度撞擊在刀刃上,陵香禁不住生生退了一步。她手掌上虎口一麻,右手整隻的都像是要被那巨大的力度所震碎。可就是這力拔千斤的姿態,這天衣無縫般巧妙的格擋,擋住了風歸影嗜血的一箭。

青鋒墜地,箭矢也跌落在地上,失去了任何攻擊的能力。可下意識地俯視著方才幾乎置她於死地的金屬,陵香隻覺得整個額頭滿滿都是冰冷的汗滴。她隻記得若幹年前畫樓空曾經縱馬而來,嬉笑著問過她:“如果有一天我的箭正對著你,而你沒有任何時間逃走,手上也沒有任何的武器,你要如何應對?”

當時畫樓空就發了第一枚羽箭。陵香就在那一瞬間舉起了擱在案上的白玉酒壺,看著他所發的羽箭把整個酒壺射成了一堆碎片。

伴隨著晶瑩的白玉跌落地上的,是一枚已經失去了箭簇的羽箭。

而現在就像是當時的重演,不過發箭的人換成了風歸影,而所發的羽箭帶著足以致命的箭簇罷了。

“嗖!”

沉寂的思維被死亡的風聲再次打斷。陵香這才發現自己在決戰之際犯了大錯,而這樣的錯誤足以讓她用自己的性命來償還。在她抬起頭的瞬間,風歸影第二枚箭矢已然穿過了她身旁的重重防護,來到她跟前。

現在她沒有任何時間抓住任何事物作格擋,也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可以求助。她雙手空空如也,隻剩心底那巨大的恐懼,如同張牙舞爪的洪水般瞬間將她覆滅。

陵香伸出了手。

她已經沒有了任何思考的餘地,多年來與畫樓空的相處給了她最自然的反應。身體的動作在一瞬間舒展開來,陵香理所當然地抓住了幾乎到達她眉心的金箭。她甚至有點感激畫樓空以前給她試過的種種經曆了——而當初畫樓空讓她接箭的時候,手心被擦破的陵香公主幾乎要狠狠地甩給平陽侯一巴掌。

風歸影的箭,始終慢了些許。比畫樓空的金箭,始終慢了些許。

她沒有留給風歸影第三支箭的機會,白涅也在同一時間到達了她麵前,擋住了風歸影瞄準的目標。他氣喘籲籲,冷汗涔涔地擋在陵香前麵,雙目通紅地凝視著逐步逼近的風歸影。

分明是身處下風,分明是暴露在淩國的弓箭手之下,風歸影卻無一絲膽怯也無退卻之勢,反而像是一頭遭遇了羊群的狂暴雄獅。他用帶有審視意味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白涅,如同打量著即將到口的獵物。

風歸影大笑起來,嘶啞的笑聲在血肉橫飛的戰場想起,仿佛死神到來般的猙獰刺耳。

也許比不上畫樓空手持天狼射月弓的百步穿楊,可風歸影那一箭在當時的距離下已屬精準。陵香已經沒有了任何躲避的空間,在她聽見羽箭破風而來的嘶鳴聲時,金色的箭簇已經到達了她的一丈以內。

“叮!”

這毫無反抗力的情況下,陵香公主舉起了自己的長刀。鋒利的箭簇帶著巨大的力度撞擊在刀刃上,陵香禁不住生生退了一步。她手掌上虎口一麻,右手整隻的都像是要被那巨大的力度所震碎。可就是這力拔千斤的姿態,這天衣無縫般巧妙的格擋,擋住了風歸影嗜血的一箭。

青鋒墜地,箭矢也跌落在地上,失去了任何攻擊的能力。可下意識地俯視著方才幾乎置她於死地的金屬,陵香隻覺得整個額頭滿滿都是冰冷的汗滴。她隻記得若幹年前畫樓空曾經縱馬而來,嬉笑著問過她:“如果有一天我的箭正對著你,而你沒有任何時間逃走,手上也沒有任何的武器,你要如何應對?”

當時畫樓空就發了第一枚羽箭。陵香就在那一瞬間舉起了擱在案上的白玉酒壺,看著他所發的羽箭把整個酒壺射成了一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