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可能。
“你最近又私下見過她?”
北堂禦眯了眯眼,用匕首刀刃輕敲手心,“別再欺騙自己了,你回憶一下便知,她總是拒你於千裏之外,難道不是心裏有了別人?”
“我會告訴父皇,讓你帶兵出征,你不可拒絕,否則,你要失去的,可不止你的太子之位,還有阮明笙這個人。”北堂禦步步緊逼。
“你以為父皇會輕易聽你的?”北堂靖也不甘示弱。
“我的母妃,可是景妃,景氏一族可是根係龐大,而你,隻是一個不受寵且一無所有的病弱太子,可別想騎在我頭上。”
雨下得瓢潑,氣勢磅礴的雨水落地之聲激蕩著耳膜,北堂禦又靠近北堂靖幾分,在他耳邊說道,“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幾天在忙什麼,讓你的手下離京中的那幾個紫薇堂分舵遠點!”
北堂靖被北堂禦連連嗆聲,可是麵上依舊絲毫不惱,反而是靜觀其變的淡定自若,“好,那不如我們就看看,事態是否真如你所說那般不可挽回,我再決定是否接受你的威脅。”
北堂靖說完,就朝著明陽宮的方向走去。
北堂禦站在原地,抹了一把劈頭蓋臉的雨水,用仿佛生吞了蟾蜍一般的表情,惡狠狠地詛咒著北堂靖。
北堂靖聽完北堂禦的話,其實也不是全無震動,但當他看見那個在廊下撐著傘的身影時,又覺得心下明亮了起來,光芒連這漫天的雨幕也遮擋不住。
“可是在等我?”
北堂靖鼻音低沉好聽,陌顏看都沒看他一眼,低頭行禮道,“隻不過是丫頭去宮中取件褂子來,我怕她不認得路,在這等等罷了。”
“哦?是麼?”北堂靖說著,劍眉微挑。
陌顏也不理他,兀自進去了。
明陽宮中,眾人紛紛隔著紗帳給太後請了安。
此時殿中燈火昏暗,顯然是太後已經快要休息了,為何還招呼他們這些皇子過來議事?而且皇帝也沒在,不是他召眾皇子過來的麼?
陌顏心裏卻是明鏡一般,對於太子妃私通親王這種事,當然不好白天在禦書房裏堂堂正正地說,隻能是讓眾皇子借著請安的由頭,對事情始末進行詳細詢問。
果然,不多時有人傳話,皇帝令太子、二皇子、太子側妃慕氏留下,其餘人等,可自行離去。
陌顏心道,來了。
等不多時,皇帝來了,竟然連通傳也不讓,陌顏隔著紗窗看向屋外,之間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快步向明陽宮走來,身後跟著一臉嚴肅的皇後,二人連半個侍從也未曾帶。
明陽宮的燈火也配合地突然調亮,紗帳一掀,身披外裳,顯然是準備安寢的太後,也從床上走了下來。
整個明陽宮靜悄悄的,燈火通明,宛若白晝,這氛圍,難道是要三堂會審?
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