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是怎樣的風光,她好想,好想張手伸向短裙下,揭開自然奇跡的真相。
人體本就是一件藝術品,然而色彩的修飾使人沾染上虛偽的習性。難怪《聖經》裏麵,亞當、夏娃不過是知羞而用植物覆蓋住身體部位,就被耶和華驅逐出了伊甸園。
一聲微弱的呻[yín]打斷了曉蘺的思緒。她望向床頭。
圖特緩緩睜開眼睛,他眨了眨眼,像在識辨周圍的環境,又像在思考回憶。然後,他朝她看了過來。
“是你。”
“是我。”
這種打招呼的方式真奇怪,曉蘺想著,卻不由自主笑了。
“呃……謝謝你救了我。要你為我受了這麼重的傷非常不好意思。”
他的視線離開她,在房間內遊走了一遍,最後回到她臉上。“所以你決定照看我作為報答。”沒有絲毫疑問的語氣。
曉蘺臉紅了。她隻是下意識屏退了所有的侍女,按照神官的意思讓衛兵守在房外的走廊。其實根據他的口吻,這跟圖特平日的安排沒什麼不同,隻是現在多了她一個待在房裏而已。於是就造成很大區別了麼?
“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曉蘺別過臉,免得被他這麼繼續看下去整張臉就要熟了。
“水。”他靠回枕上,闔起了雙眼。
曉蘺來不及多想,身體就已自己行動起來,仿佛他成了她的控製塔一樣。端過陶碗,曉蘺在床邊坐下,避開他的傷處輕抱起他的頭,將水喂進他的口中。
兩人間如此親昵的舉動,在阿瑪納重遇以來還是第二次。
他的嘴離開了陶碗,又一次睜開了眼。依然是落在她身上,遊弋到她眼中。相當漂亮的雙眸,黑曜石一般,倒映出她的臉孔。她和他的目光就這樣鎖在一起。曉蘺忽然覺得口舌幹燥,不禁疑問自己是不是有好幾個小時沒喝過一滴水了。她吞了一下口沫,喉結移動的聲音連她也吃了一驚。可她根本無暇顧及,單是這麼彼此凝視的情景已經讓她如火焚身,隻想尋找發泄釋放的通道。這時候,她的眼睛掠過圖特幹燥的雙♪唇。
該不會每次都是她做主動吧?曉蘺對這個認知感到納悶,但她依然無法自已地向他湊近——
“將軍,您的傷勢如何?”
曉蘺這下整張臉真的熟了,她打賭絕對比熱番茄還紅還熱。
她不敢再看圖特一眼,隻能低垂著頭把他扶起靠在床架上。在孟斯貝爾步聲愈發靠近時退讓出空間,好讓她的尷尬不那麼惹人注目。
“你今天報到的時間很及時。”圖特說著,眼睛卻是看著隻差沒躲到桌底下的曉蘺。
“屬下知罪,沒能護在將軍身邊,請您賜罰!”
曉蘺盯著跪禮請罪的孟斯貝爾。在狩獵現場,這位傳令官一點人影都不見,如果不是因為玩忽職守而缺席這麼重要的場合,那他現在的舉動無疑早把對錯和自身尊嚴拋在了忠誠後頭。
“你在執行任務,儀式舉行前我已批準你缺席,此時我憑什麼罰你。”
孟斯貝爾跟在圖特身邊有很長一段時間,這時看見將軍雖然有傷在身,但心情顯然不壞,知道他無意責罰自然不再跪在冷硬的地上,自覺站了起來。
“曉蘺小姐,將軍是怎樣受傷的?”
她的思維焦點返回現場,抬起視線徑直看進傳令官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