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豈不見外?我們一見如故,客氣了反落俗
套,說起來嶽兄還長小弟一歲,小弟應該叫你哥哥才對!”
說罷,臉色微紅,一雙秋月似的眼睛,緊瞧著嶽天敏,露出期待的神氣。
嶽天敏見他說得誠懇,心中十分感動,笑道:“兄弟,既蒙不棄,愚兄遵命就是。”
萬奇樂道,“這才對啦!我們既然做了兄弟,那末我的家,也就是你的家,今後可不許
再客套啦,哦!從現在起,我叫你敏哥哥,我你就叫奇弟好了。”
嶽天敏見他不脫稚氣,隻好含笑點頭。
兄弟兩人又談了一會,萬奇才回房安寢。
第二天到了東關,三個商賈已至地頭,別過兩人不提。
再說嶽天敏憑空有了一位武功高強而又稚氣得緊的弟弟,旅途頗不寂寞,一路上談笑風
生,曆史掌故,詞賦文章,竟似無一不知,直聽得萬奇津津有味,越發和敏哥哥寸步不離。
他們兩匹馬,緩緩行駛,從東關,含山,經沈灣,高林橋,走了數天,這日中午,已離白石
山不遠。
萬奇揚鞭一指道:“前麵有個小鎮,我們吃飽了再走。”
馬馳迅速,片刻之後,便到鎮上,在一家酒樓門前下馬,店夥接過馬去。兩人走上樓
梯,一看人聲嘈雜,座無虛席。等了一會,才空出一張台子,店夥拭抹幹淨,讓兩人坐下,
問過酒菜,便自下去。
嶽天敏坐下之後,略一打量,隻見一般客人,正在喝酒猜拳,高聲談笑,整個酒樓上,
都是亂哄哄地一片。惟有離自己不遠的一張台上,坐著一個服飾華麗少年,卻生得柳眉鳳
目,粉臉桃腮,看上去像個紈褲公子,但居然腰間也橫著一支長劍,粉紅色的劍穗,鮮豔奪
目。
那少年自從嶽天敏上樓之後,一雙水汪汪的俏眼,兀自打量個不休。隻見他桃腮含春,
梨渦微暈,淺淺地向自己一笑,露出一排整齊雪白的貝齒,如果是個娘們,倒真是這般可喜
娘罕見!
嶽天敏被他這一瞧一笑,不由身上一熱,趕緊轉過頭去,心想:“這情形豈不是和奇弟
初次相遇時,有點相同嗎?隻不過奇弟如玉露明珠,霽月光風,這少年雖然也如珠樹臨風,
但終嫌微帶媚態,脂粉氣息太重,卻像個女孩兒家。他想得怔怔出神,卻聽萬奇耳邊說道:
“敏哥哥,你在想什麼呀?”接著又道:“今天我們在這裏打尖罷,方才聽大家亂哄哄地在
說,好像明天要掘什麼寶呢!我們瞧個熱鬧可好?”
嶽天敏和這位奇弟弟幾天相處,知道他不脫小孩脾氣,有熱鬧瞧,那裏肯走?便道:
“既然賢弟想瞧瞧熱鬧,我們趕路也不在乎這一天半日,不過到底是怎麼回事?愚兄方才倒
並未注意。”
萬奇笑著搖了搖頭道:“我也沒聽清楚哩,要不問問小二。”
正好店夥送來酒菜,萬奇那裏還忍得住,忙叫道:“喂!夥計,方才大家都在談論掘
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店夥彎著腰笑道:“敢情兩位少爺是過路,明天可熱鬧啦!不少人還專程來瞧掘
寶……”
萬奇急道:“誰要你說這些沒相幹的?你把掘寶這回事說清楚就是了。”
店夥嗄嗄連聲的道:“小的是要講掘寶這檔事了,這話,說起來可長啦!離開小鎮三裏
的地方,叫做褚家潭,莊上為首的一家,叫做金刀褚瑞芳褚老莊主,當年在北京城裏開設一
家鏢局,江湖上隻要提起金刀褚老鏢頭,那個不知,誰人不曉!他老人家十年前金盆洗手,
封刀歸隱,現今他老人家可七十多啦,江湖上稍有名頭的人,隻要路過這裏,都要到褚家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