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你的“椰子”中塞滿了“紙條”,那麼,任何一個令你有所觸動的時刻都是一個機會,可以讓你發現那些自覺不自覺冒出的“紙條”,同時,覺察到“紙條”下麵的真實感受,一旦發現自己的真實感受,就可以有機會尊重這個真實感受了。每當你做這樣一個努力,就意味著你更進一步接受了自己。隨著你越來越接受自己,你會離自己越來越近,而曉楓品嚐到夾心餅幹味道的奇跡般的體驗就可能會降臨到你身上。
對於阿玲而言,她發現了一個紙條--“要忍讓”,也發現了這個紙條下隱藏著的感受--“我也想吃這個蛋”。假若她繼續深入下去,她會完整地發現這個紙條是“你要忍讓弟弟”,而她的完整感受或許會是,她很委屈,她也愛弟弟和父母,同時她也想愛自己,她不願意隻是按照父母塞給她的紙條生活。
在我的經驗中,曉楓那兩個瞬間是無比美妙的,我的言語能力實在難以描繪它,這種瞬間一生中哪怕隻有一次,生命就會被點亮,你會感覺到,活著是這麼美好。
試試看,從任意一個觸動你的瞬間開始,試著向內看,你或許會開啟真正屬於你的人生。
29.讓你的身心重歸流動
人是軟弱的,所以要覺知,讓自己定下來。問題在自己處,不在別人。
--摘自素黑的暢銷之作《好好愛自己》
很多人,似乎失去了感受能力。
在一些心理學的課上,我們會戲稱這樣的人為絕緣體。
比方說,我講課的時候,常讓大家做一個小練習:五六個人一個小組圍成一圈,一個人講故事,其他人聽故事。聽故事的人,要閉上眼睛。講故事的人,不能講出聲,他要講一個快樂的故事和一個悲傷的故事,他可以默默地用語言講,也可以隻是在想象,隻要是他真正有深刻體驗的故事就好。講完後,讓大家猜,他先後講的是快樂的還是悲傷的。
眼睛的看和耳朵的聽,與嘴巴的說,是我們平時最常做的事情,佛教稱之為“三寶”。似乎是,我們要與別人乃至任何一個事物建立聯係,必須經由這三寶。但關閉了這三寶會怎麼樣呢?
譬如在這個小練習中,三寶就被關閉了,你不能再通過這三寶去了解別人,你若想聽出對方的快樂與悲傷,你就隻能使用你身體的其他感官,也即通常所說的感受。
這個小小的練習中,有人很厲害,可以百分之百地“猜”準所有人的故事。這樣的人,我們會說他的身體很“通”。也有人很麻木,完全不能體會到任何一個講故事人的體會,這就是我們所戲稱的“絕緣體”了。
相對而言,“絕緣體”的數量似乎要比非常通暢的人多一些。
“絕緣體”是怎麼回事?他們是怎麼煉成的?
我們都會逃避愛
在谘詢中,我的很多來訪者一開始是“絕緣體”,這讓我對他們有了更深的了解。
譬如,谘詢中我常讓來訪者做身體放鬆的工作,這個工作有時是為了做簡單的催眠,有時隻是因為來訪者在這種狀態下會更好地捕捉到自己真實的感受。否則,假若隻是兩個人滔滔不絕的對話,那就常常隻是思維層麵的溝通了。但隻要讓一個人沉靜下來,也就是說,讓一個人的身體放鬆下來,他就可以更好地發現自己的真實感受了。
比方說,我的一位來訪者,她說最近一段時間,隻要和男朋友在一起,就吃不下飯,那種感覺很像是得了厭食症。
一開始,如果隻是純粹頭腦層麵的對話,那麼可以說,她是對男友有很大的情緒,覺得他做事情很不成熟。
但是,在讓她閉上眼睛,做幾個深呼吸,略略花一兩分鍾時間感受了一下身體後,我再問她,讓她和男友在一起時吃不下飯去的這種感受是什麼,假若它可以說話,它想說什麼?
她安靜了一會兒後說,我想對男友說,你對我太好了,這讓我有壓力,我有時想離你遠一點兒。
哦,原來是這樣。當時我想,疏遠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心理需求,太多時候,我們想為自己保持一個空間,所以她這種感受很有道理。
然而,在和她探討這種對獨立空間的需要時,我隱隱覺得這不是全部,於是再讓她多花一點時間去體會這種感受是什麼。
這次她花了約兩三分鍾時間感受自己,突然間淚如雨下。我問她發生了什麼,她說,她明白了,這種感受是,她覺得,男友對她太好了,她隱隱覺得她不值得男友對她這麼好。
原來如此,最深的感覺是她覺得自己不值得被愛,所以男友對她好時她才有了壓力,於是產生了想逃走的動力。但是,她又覺得自己也不能對男友講出想逃走的動力,結果轉而成了總是看男友不順眼,覺得他做事不成熟,和他在一起吃飯時才不能下咽。
這個故事中,假若心理醫生是隻會用腦的絕緣體,那麼就可能會停留在她對男友不滿而覺得男友做事不成熟這一層,而這離心理真相相當遙遠。
要幫助來訪者更好地捕捉到自己的心理真相,就必須引領來訪者去體會自己的感受。
所謂體會,就是通過身體去領會。
歌舞能力是怎麼被閹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