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心頭一酸,忍不住又掉下淚來
天高氣爽,金風送秋。
八月的天氣,正是已涼天氣未寒時,但走在驕陽底下,還會令你熱得流汗!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快要午牌時光了,通往上饒的驛路上,正有不少人揮汗趕路。他們敢情都要在中午趕進
城去。這些人,有的是布販,有的是山貨客。
在他們後麵,有一個身穿青布夾袍的少年,肩頭背著一個小小包裹,和一個青布的長形
布囊,也跟著大家一起趕路。
他,正是那位不知名的叔叔要他到江湖上來曆練的韋宗方!
他離開懷玉山,心中有如一片白紙,茫無目的地隻是照著大路走著。
高大的城門,已在眼前,許多人像流水似的朝城中湧入,也有許多人像流水似的從城裏
出來。
韋宗方孤伶伶的走著,他從沒進過城市,這時瞧到行人熙來攘往,目光不覺跟著張望,
好像在找什麼,其實什麼也沒找。
驀地他發現城牆腳跟,坐著一個白發老框和一個土布衣衫少女。老嫗形容枯槁,雙腳從
膝蓋以下,全已斷去,顫巍巍坐在地上,翻著兩顆白果眼,抬頭望著路人。少女看去約摸十
六七歲,蓬著一頭黃發,麵上還長了許多麻子,又黃又黑,奇醜無比。
兩人身前,圍著一大堆看熱鬧的小孩,地上也有過路的人丟的二三十文製錢,散滿一
地。
韋宗方心頭起了一陣憐惜,想起不知名叔叔留了六十兩銀子給自己,何不分一半給她
們?免得這位殘廢老婆婆,終日坐在城牆邊,餐風宿雨,也難得一飽。
心念一動,立即從肩上租下包裹,取出銀子,分了一半,然後提著包裹,擠到裏麵,俯
身下去,把三十兩銀子,放到白發婆婆身邊,低低說道:“老婆婆請收下了。”
白發婆婆顫巍巍的雙手,摸到銀子,口中“噢”了一聲!
韋宗方已經紅著臉站起身來,抬目之間,瞥見奇醜少女也正好朝自己瞧來。這一四目相
對,逐覺那少女麵貌雖然奇醜無比,但兩隻眼睛,卻是深澈如水,亮晶晶的含著異采!
韋宗方心頭一慌,好像做了什麼虛心事一般,挽著包裹,從人叢中一溜煙逃了出來。
轉過一條大街,才算定下心神,不覺順步走去。
忽然鼻孔中聞到一股香味,他已有大半天沒吃東西,腹中早已十分饑餓,這一聞到酒肉
香氣,不禁饞涎欲滴,抬頭瞧去,隻見前麵不遠,正好是老大一座酒樓,招牌上寫著“會賓
樓”三個金字。
那招牌年深月久,已被薰得發黑,但三個金字還依然金黃如故,陣陣刀勺之聲和跑堂的
尖聲吆喝,響成一片。
韋宗方上得樓來,早有堂倌過來招呼,問他要些什麼。
韋宗方不知叫什麼好,舉目一瞧,隻見臨近一張桌上,坐著一個漢子,麵前放著一盤熱
牛肉,和一大碗酒,喝酒吃肉,十分自在。這就用手一指,道:“和他一樣,切盤鹵牛肉,
再來一壺酒就好。”
臨桌那漢子聞聲忽然轉過頭來,兩道眼神,在他臉上掠過,落到他放在身邊的長形布囊
上,轉了兩轉。
韋宗方也瞧清此人年約三十出頭,身穿一件青布長袍,生得濃眉大眼,一張四方同字臉
略呈紫黑,相貌端正,另有一股颯颯英氣。心中不禁暗暗喝采,這人定是豪邁之士!
那漢子向他瞧了兩眼,便自轉過頭去,自行吃喝。
恰好堂倌送上酒來,韋宗方斟了一碗酒,猛喝了一口,那裏知道他從沒喝過酒,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