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貝再一次點開短信框,每個字母都是往她腦袋瓜子煽風,哪怕不用口述,那些真心熔在字眼裏,也有著岩漿一般的溫度,能把她烤化。
怕男人仍在門外等太久,仙貝打完字,也沒再檢查,就飛快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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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陳灼已經在往自己臥室走了,但手機震動的下一秒,他就停下腳步,點開來看。
“我喜歡你……剛才沒說完,對不起對不起【哐哐磕頭】”
閱完短信的瞬間,男人鼻腔裏溢出低笑,末了長嗬一口氣,似回味般活動了一下手指。
他剛剛放手太早,應該抱得再久點,再長點,才對得起這小家夥的可愛指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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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陳灼去從外邊買了早餐。他並不是每天都做飯,偶爾也會犯懶,比如在一個不眠夜之後。
剛把黑咖啡,麵包什麼的在餐桌擺好,餘光就瞄到一個小不點穿戴整齊,怯生生從房間裏鑽了出來。
三百年都沒這個時間點現過身的小懶蟲,今天居然起了個大早。
陳灼看過去,有點驚訝:“早。”
仙貝重重點了下頭,以示聽到和問候。
她通宵未眠,在房間裏坐立不安一整夜,快七點時,仙貝貼到門板偷聽,她知道陳灼都在七點準時起床,外麵會有他去盥洗室洗漱的響動,還有他去廚房……哦沒有哎,今天好像出門了。
接下來半個鍾頭,像是等主人歸來的小狗,本來還盤腿靠在門內昏昏欲睡的仙貝,在聽到開門聲時,一下子回光返照。
伸出手,縮回去,和固態的門把手打太極般推拉了起碼十來次,最終仙貝咬緊牙關,開了門。
她要見他。
她想了他一整夜,一個不可思議的,也喜歡她的男人。可她不敢,完全不好意思把這份雀躍表現的太明顯,怕惹人生厭。
等真正走出來,清楚捕捉到了男人語氣裏那一絲不容忽視的訝異後,仙貝後悔不已,完蛋了他一定尷尬了這個天天睡到中午的女孩子為什麼今天突然起這麼早好奇怪好莫名其妙絕對打擾到他的正常生活節奏了對不對剛被人喜歡的第一天自己就做了件錯事好心累啊……
_(:з」∠)_
還在心裏反複碎碎念的時候,陳灼忽然說:“站那幹什麼,過來吃早飯。”
仙貝愣了一下,那些糾結自責的情緒蕩然無存,稍稍加快步伐,坐到了他對麵。
還是……不敢抬頭和他對視。
視野裏,一隻鼓掌分明的手,推過來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一隻裝有奶酪火腿片三明治的盤子。
“我剛在樓下調的,”他不急不緩補充:“原味三分甜。”
這個名詞莫名成了仙貝的敏[gǎn]點,小臉登的一熱,耳朵也隱隱發燙。
仙貝低眉,伸出手,要去握麵前的杯子。
對麵人叫住她:“你等會。”
仙貝小臂一頓,隻聽他又說:“手給我。”
語氣一本正經。
饒是不解,仙貝仍然聽話的把右手遞過去,隻是頭一如既往死低著,仿佛對麵坐著檢驗科醫生,正要拔開針頭給她抽血。
她隻敢戰戰兢兢偷瞄。
隻是,桌對麵的男人並未有什麼過度的舉動,不拉也不拽,隻是麵色不改斂著眼,替她把她過長的衛衣袖子捋了兩道。
袖口回到手腕,最為適合長度,他一邊捋還一邊淡著聲說:“袖子這麼長,一會看你怎麼拿麵包。”
仙貝被這句似責問又似關懷的話語,抹出一臉紅。
“另一隻。”他說。
仙貝乖乖把左手遞過去。
繼續給她捋袖子,就像一個……無微不至的大哥哥。
眼看做完一切,仙貝準備把手抽回,不料陳灼沒有再放行,兀地將它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