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指,淩空一招,點在金一鵬的’肩進‘穴上,原來梅山民的內功,已到了隔空打穴的地步。“

“他見金一鵬被點中穴道,也倒在地上,梅山民回頭向他一笑,感激地點了點頭,說道:”你不要動,我去替你我解藥。‘說著,梅山民就跑到後麵去了,他心中一寬,望著金一鵬,忖道:“隻要我解了毒,一定要親手殺死你。’”

“那知道毒君的內功絕佳,雖然被點穴道,但卻能自解,看見梅山民一跑到後麵去,飛快地跳了起來,一手抱著他的妻子,一手抱著他的女兒,從窗戶飛身而出,他眼睜睜地看著,也無辦法。”

“等到梅山民找著解藥回來,金一鵬已經走了,梅山民替他解了毒,但是他兩臂中毒過久,梅山民又不知道毒性,雖然他生命已是無礙,但是兩條手臂卻從此不能用力了。”

侯二茫然望著自己的手臂,辛捷此時已經完全了解了一切,對金一鵬的毒,和那婦人的無恥,自也是債恨不已,同時,他了解了所謂金一鵬的女兒,實在卻是侯二生的,難怪方才侯二到她時,有那麼奇怪的表情了。

侯二喟然道:“從此,他不再提起自己的姓名,那毒君金一"鵬,也如石沉大海,全然沒有一些消息,一晃十餘年快二十了,他卻永遠無法忘記這仇恨。”

侯二伸手拭去眼簾上的淚珠,強笑道:“故事講完了。”

幕色己降,窗外的光線也暗淡了。

辛捷望著他麵上深遽的皺紋,一種憐憫的同情,使得這兩個身懷絕技的俠土,停留在沉默裏。

夜幕既垂,漢口市街仍像往常一樣繁華而熱鬧,山梅珠寶號裏,正有幾個衣著華麗的公子貴婦,在選購春珠寶。

從裏麵匆匆走出的辛捷,雙眉緊皺,麵色凝重,望都沒有朝這些人望上一眼。

馬鞭揚起,刷地落下,馬車飛快的奔向江邊,趕車的覺得今日主人有些奇怪,顯得那麼心神不寧的樣子,不似往常的安祥。

坐在車裏的辛捷,此刻正以自己的智慧,考慮著一切。

使得他迷惘的事很多,尤其是在金弓神彈和侯二叔嘴裏、那毒君金一鵬本該是個陰毒的人物,但又何以會跌足狂歌於深夜的黃鶴樓下,看起來卻像是個遊戲風塵的狂士呢。

“也許那人不是金一鵬吧?”他暗暗忖道:“他看起來並不像是那麼毒辣而無人性的人物呀!”

車子到了江邊,分吩咐趕車的沿著江邊溜著,從車窗裏望出去,江邊停泊著的船隻那麼多,他又怎能分辯呢?縱然他知道金一鵬的船必定是綠色的吧!

“綠色……”他喃喃低語著,突然想起那少女翠綠色的衫裙,遂即證實了自己的疑問,苦笑忖道:“現在她衣服上還有沒有附著毒呢?”

車子沿著江邊來回走了兩次,辛捷突然看到江心緩緩駛來一艘大船,泊在岸邊,船上搭起跳板,不一會,出來四個挑著綠紗燈籠的少女。

辛捷目力本異於常人,此刻藉著些許微光,更是將那四個少女看得清清楚楚。

他見那四個少女俱是一身綠衣,嫋嫋娜娜自跳板上走下來,不是黃鶴樓下抬走金一鵬的那四個丫環是誰?

於是他趕緊喝住了車子,緩步走了下來。

那四個少女一看,想也是認得他,笑嘻嘻地迎了上來,說道:“我家的老爺和小姐,此刻正在船裏恭候公子的大駕,請公子快些上船吧!”

辛捷此來,本就是抱著決心一探究竟,聞言便道:“那麼就請姑娘們帶路吧!”那些少女掩口俏笑著,打著燈籠,引著辛捷走到船前。

辛挺抬頭一看,那船果然是漆成翠綠色,裏麵的燈光也都是綠色的,在這深夜的江邊,看上去是那麼別致而俏麗。

可是又有誰知道,在這別致而俏麗的船上,竟住著個震驚江湖的魔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