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
大娘接口道:“如果真是中了蛇毒,難道除”血果“外,別無他法醫治嗎?”
朱夫子道:“這蛇原是天下三毒之一,中毒者,不出八時辰,全身時痛時癢,難過非常,任你定力多強,最後也忍耐不住,自求了結。而且最厲害的是此毒非曠世難逢的‘血果’將其毒性托住,瀉出體外,其他任何仙丹也難奏效。”
大娘硬咽說道:“你瞧阿蘭還有救嗎?”
朱夫子長歎一聲道:“那日我那小半瓶血果汁,全給淩風服下,也是見他毒勢沉重,一時心慌意亂,其實這種靈藥專克天下各種蛇毒,隻消數滴,便已足夠,我瞧那日阿蘭可能是一時情急,用口去吸淩風手指上的傷口,後來自己知道中毒,但強忍著,她怕血果汁不夠,如果我們發覺她中毒,分一半給她服用,也許會耽誤了淩風的病勢,唉!這孩子對淩風一往情深,竟舍命救他。
我現在用藥將她毒勢逼住,並使她昏睡,以免受各種痛苦,等明兒全身毒氣都集中在一起,我再用針炙刺穴,將毒從七竅逼出,好在她中毒不太深,也許有幾分希望。隻是……隻是一雙眼睛恐怕不保了。“
大娘低頭抽泣著……
十多年了,那夜朱夫子與大娘的對話,淩風還是一字末忘。長日凝-
淩風換了口氣,再往下看,隻見雲霧更薄,景物清晰非常,最奇怪的是,每隔十幾丈就有一塊大小一般的突出小百,好像是人工造的一樣,淩風暗想:“從上下躍,每隔十多丈一塊小石遠可勉強以供身體借力,可是如果從上下竄,這十多丈距離卻非小可,這石塊分明是人為的,天下難道有如此高手?”
他急於脫險,無暇多想,當時如法泡製,連續幾躍,已到穀底,隻見遍地怪石磷磷,地形極為崎驅,三麵全是高峰,隻有南麵是一個缺口,他施展輕功,奔了過去,發現一條彎曲的羊腸小道,沿著小路彎彎曲曲轉了幾個彎,地勢突然開朗,前麵是一大片翠綠的竹林。
他正在考慮要不要穿過竹林,忽然聽到一陣朗朗的讀書聲,淩風凝神聽去,原來是在朗讀南華經,語聲鏗鏘,如金石相擊,斷句圓潤,如珠落玉盤。淩風不由聽呆了,暗忖:“此人發音雖小,卻是清越已極,語音穿過風聲籟籟的竹林,不但不被吹散,聽起來反有如就在麵前,必有絕頂內功。”
他好奇的閃入竹林,循音而去,轉了半天,聲音愈來愈遠,前麵歧路越來越多,他不禁悚然一驚,想道:“莫非是陷入什麼陣哩!”定下神來了仔細觀望,每棵竹樹似乎都是一般距離,每八枝竹占住八個方位,圍成八卦形,心想:“這怕就是師父常說的八卦陣了,此陣原為武候所創,絕傳已久,難道天下竟有人識得?”轉念又想道:“這必為此間主人為防外敵所布,如果主人怨我妄入竹陣,任我困在陣中不加指點,隻怕不易闖出了。”
他想了一會,忽然靈機一動,身子一屈,一個“一鶴衝天”,拔了起來,他原想縱上二、三丈,再用雙手抓著竹杆,攀猱而上,那想到一拔之下,身體猛升至五丈左右,己經接近尖梢,他心中大為驚奇,也不暇細想,右手在竹支上一借力,身體再上升三、四尺,雙腳站在尖端上。
他舉目一看,周圍數百方丈全是高矮一樣的竹子,竹林的盡頭是一片翠綠的草地,草地中央,有一塊如平台般的大石,那塊大石通體雪白,光滑無比,上麵放著一本書,一支玉蕭。
淩風心想:“剛才讀書的高人,離我立身之處不過二三十丈,可是我在竹林中穿來穿去,也不知跑了十幾裏,竟然走不出這百十根竹陣,看來這陣法非常厲害,如果我從竹尖上躍過去,隻消
幾竄,便可衝出。“
但是他再仔細一看,心中暗暗叫苦,原來每支竹子與鄰近竹子都相隔七、八丈,淩風自信可躍四、五丈,這樣是他剛才上縱時,功力大增給他的信心,可是要想從軟軟的竹尖頂一跳七八丈,那是萬萬不可能,他正在沉吟設法,突然身後一個蒼勁溫和的聲音:
“傻孩子,趕快下來,隨我走。”
淩風回頭一看,隻見身後一丈外站著一個清奇老者,一身書生打份,滿身書卷氣息,淩風隻看了一眼,不知怎的,心中對這老者竟是十分依戀,十分信任,也不管他有無惡意,依言跳了下來。
那老者見他從五丈竹尖落下來,輕飄飄的沒有一絲聲音,不覺暗暗點了點頭,滿臉笑容道:“孩子,你功夫不錯呀!你師父是誰?為什麼一個人跑到這裏來呀?”
淩風仔細打量那老者,隻見他方額挺鼻,雖然兩鬃花白,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