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的怯意,依舊是踩著那雙高跟鞋不緊不慢地走在碼頭的水泥地上,皮鞋與水泥地相觸發出了沉悶又令人難以忽略的聲響,也讓她在一瞬間成為了所有人——包括英靈矚目的焦點。
他們細細地打量著這個年輕女人,心裏想著對方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英靈,除了她那不同凡響的膽量之外。
所以他們將目光移向了那個年輕女性的身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她的身後還跟著另外兩名同樣年輕、並且容姿出眾的女性。
其中一位擁有著如同月光一樣的銀發的女性穿著一件銀白色的無袖毛邊、繡著紅色的梅枝的上衣,而她那紅色的裙擺上同時也繡著與上衣相對應的白色梅枝。至於她的手裏,則是打著一把紅色的、仿佛隻是裝飾用的油紙傘。
而另一名無論從麵容、還是從氣質上看起來更像是東方人的女性則是穿著一件紅色的旗袍,她的肩上披著一件深色的披肩,眉眼間倒是有幾分溫婉。
於是那些英靈以及他們的Master都有些傻眼了。
你們這是來幹什麼的?
來打「聖杯戰爭」的?
——那到底誰是Master誰是Servant啦!
看見三個風格迥異——不如說怎麼看都不像是在同一畫風裏的女性緩緩地走到了戰場的中央,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站在最高處的金色英靈。
金色英靈的那雙紅色的雙瞳從Rider身上挪開些許,轉而移向那三人組——此刻她們已經正在離他最遠的Saber組的後方停下了腳步,雖然他也不清楚方才開口的人究竟是誰,但是這沒有關係,因為那個人鐵定是在那三人組當中。
“是誰允許你這種毫無形象的粗鄙之人踏入本王親臨的戰場的?”
從出場起就拉足了在場所有人的仇恨值的Archer睥睨著三人,身後的寶具小幅度地調整了一個角度,赫然是從Rider身上轉向了那三人組所在的地方,“倘若是用你那不堪入耳的噪音發出淒厲的慘叫,那本王或許還願意聆聽一番,雜種。”
這麼說著,早已從渦旋中露出了一部分的寶具對準了站在最前方的舟澗玟便攻擊而去。
在場的Servant中沒有人阻攔,並不僅僅是因為那突然出現在戰場內的三人組的身份實在是太過可疑,也是因為Archer的寶具的發射速度實在太快、而且還伴隨著強烈的令人難以直視的暴風。
即便他們有心去擋也不一定真的能攔下。
就在他們以為站在最前端的、那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年輕女性會像前幾日單挑遠阪時臣府的Assassin那般、由於被Archer那強有力的寶具擊中而殞命時,卻發現事實似乎和他們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樣。
那蘊藏著金光寶具的確是擊中了什麼,卻並非是擊中了它們原本的目標。
待到由於寶具的發射而卷起的暴風逐漸地散去,眾人這才看清那邊的情況:
原本站在那穿著黑色西裝的女性身後的銀發女人不知從何時起已經站到了她的身邊,一直持在手中的紅色油紙傘擋在了穿著西裝的女人的身前,而那兩枚威力強大到足以讓一名英靈退場的寶具,此時卻被那把看起來脆弱不堪的紅色紙傘穩穩當當地擋住。
這是出乎所有人預料的場景,畢竟誰也沒有想到隻靠一把普通的紅色油紙傘就能抵擋一名英靈的寶具。
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除了英靈之外恐怕沒有別人。
在場的幾名Servant、以及那些躲在了暗處的Master基本上已經確信了這一點。畢竟在他們看來能夠闖入被布下了結界的戰場的,本來就不是什麼普通人,而此刻三人組裏長得最不像東方人的女性又做出了這樣驚人的舉動。
她應該就是第六名Servant了。
那麼她究竟是Berserker還是Caster呢?
他們卻一點兒都看不出來。
因為在這個銀發女性的身上,他們看不見任何的數值——就仿佛是被人掩蓋了一樣。
就在那些親眼目睹了這一場景的Master對那個被他們默認為“英靈”的銀發女性的數值問題感到奇怪時,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們更加傻眼了。
隻見那兩把被銀發女性輕輕鬆鬆地用油紙傘就化解掉攻擊的寶具在半空中和那把油紙傘在對峙了十數餘秒,接著仿佛是突然就失去了維持「攻擊」這一舉動的動力源一樣,在女性沒有進一步舉動的情況下便“鏘鏘”兩聲,一前一後地墜落在了地上。
距離這一戰場還算近的Lancer立刻發出了讚歎,“哦?這還真是不得了的本事……”
隱隱約約地地猜到了是怎麼一回事的韋伯瞪大了雙眼:“這是!”
“魔力被抽走了麼?”同樣站在距離三人組所在地不遠處的愛麗絲菲爾頗為肯定地說道,“在Archer的寶具和傘進行接觸的瞬間,便將那寶具所蘊藏的魔力吸收了。”
這種事情真的可以做到麼?
而且……居然會有人在戰場上直接吸取來自敵方Servant的寶具的魔力,這種魔術師真的存在麼?還是說這是那位銀白的“英靈”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