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綱吉君和我說那兩位被白蘭先生扣下的人質是澗玟小姐故意送過去的我還不信,”回憶起了這幾日在密魯菲歐雷的遭遇,入江正一頓時就覺得自己還好是站在彭格列這邊的。

畢竟相對於他的在密魯菲歐雷的那些同僚,如今還能夠直著走出密魯菲歐雷總部的他實在是一個幸運兒。

“人是我故意送過去的沒錯,但我也沒有讓白蘭扣下她們呀,”舟澗玟攤了攤手,一副甩鍋給白蘭的模樣讓入江正一隻覺得自己的肚子更疼了。

雖然舟澗玟這話也沒錯,可一開始就知道舟澗玟是故意坑白蘭的沢田綱吉也忍不住為自己的死對頭點上一炷香。

“言歸正傳吧,”活躍了一下氣氛……大概是在活躍了氣氛之後,舟澗玟也斂起了先前隨意的態度,正色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麵的入江正一,“白蘭是有什麼話讓你一並帶給我麼?”

捂著肚子的入江正一麵色一凜,隨後卻又是歎了一聲氣。

“我現在終於明白白蘭先生為什麼會這麼在意你了,澗玟小姐。”

第229章 數日不見

入江正一雖然說的是事實,但舟澗玟喜不喜歡這個事實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過她倒也沒有把自己對這個事實的厭惡牽連到入江正一的身上, 隻是安安靜靜地聽著對方陳述著今日的來意, 包括密魯菲歐雷向彭格列提出的新一輪的談判,以及白蘭特意讓入江正一轉達給她的話語。

看著舟澗玟麵無表情地聽完了全程, 終於將白蘭那些聽起來稍顯囉嗦的話語全都轉述完畢的入江正一推了一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鏡, 隨後說著總結性的話語, “白蘭先生讓我轉述的就是這些。”

舟澗玟的平靜在他看來有些心驚, 雖然他方才已經從沢田綱吉那兒知道了舟澗玟一早就猜到會有這樣的事的發生,但相較於當時聽到白蘭的吩咐而麵露驚色的自己, 舟澗玟表現得實在是……

太平靜了。

這樣的平靜在這樣的場合下稍顯詭異, 非但沒有讓入江正一靜下心來, 甚至隱隱地開始懷疑這是不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哦, 是麼。”

大約是察覺到屋內太過安靜了,絲毫沒有自己就是引起了這詭異的靜謐的罪魁禍首的自覺,舟澗玟在兩個大男人的注視下緩緩地點了點頭, 隨後才補充了一句,“不過都是些意料之中的事罷了, 你們何必這樣看著我?”

——不不不, 能把這些當作是意料中的事, 這本身就很可怕了好麼!

尚且不了解舟澗玟的入江正一在心中嘀咕了一句,雖然之前已經從沢田綱吉那兒聽說了事情的原委、也從白蘭那兒知道了他莫名其妙地就和這個名為舟澗玟的女人有了接觸的這件事。

但在沒有和舟澗玟進行過正式接觸的情況下,入江正一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沢田綱吉和白蘭口中的這個人真的存在。

不過如今看來……

入江正一倒真是有些明白了沢田綱吉和白蘭為何會如此在意舟澗玟了。

這個女人……沒準比白蘭要更加的可怕。

不過幸好這個女人沒有站在白蘭的那一邊,而是站在了白蘭的對立麵,否則他是真的想象不到這個世界的拯救方式——或者說, 打敗白蘭的正確方式了。

“白蘭的想法我多多少少還是能夠猜到一些的,”舟澗玟在沢田綱吉和入江正一的注視中看了眼坐在自己身側的沢田綱吉,對方是第一個知道她對這件事的推測與考量的人,如今入江正一的到來不過是證實了她的揣測並沒有出錯罷了。

舟澗玟沒有告訴這兩人的是,事到如今她也好、白蘭也好,他們的考量和懷揣著的心思都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們之間無法避免一次大戰的事實。

“我的要求也隻有一項,待你回密魯菲歐雷之後請代我轉告白蘭,”並沒有對入江正一方才陳述的內容進行任何的點評——包括那些白蘭特意讓他轉告自己的話語。

看見舟澗玟擺明了不願意談任何有關白蘭的私事,入江正一也隻是頗為體貼的點了點頭、沒有再在那些舟澗玟不願提及的問題上加以追問,“澗玟小姐請說。”

“在雙方談判的那一日,我要求密魯菲歐雷的兩位首領全部到場,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在沢田綱吉的陳述中,舟澗玟是一個頭腦清晰而又靈活,但是行事作風裏卻夾雜著些許詭譎的人。這樣的評價入江正一倒也不是不信,應該說他是想要相信的、卻怎麼都想象不出還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簡直就是另一個白蘭。

但如今在看見了舟澗玟之後,入江正一才相信沢田綱吉的評價並沒有錯,與此同時他也意識到了,舟澗玟並不是另一個白蘭的事實。

她的身上或多或少的確存在著與白蘭相似的地方,但是她的本質與白蘭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也難怪她會選擇站在沢田綱吉這一邊,而不是與白蘭同流合汙。

“我明白了,”總是入江正一因為舟澗玟的話語而思緒萬千,但是他到底也是能夠成為密魯菲歐雷第一部隊隊長的存在,很快就進入了工作模式的他對著舟澗玟再度頷首,而後又仿佛是確認般地追問了一句,“就隻有這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