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跟出,書架那邊根本沒有《朱自清選集》,之前她已經留意過。
“難道放在父親那裏?對,好像是。”田菊恍然想起。
“怎麼樣?”聶成德和宮政從沙發上起身,問道。
“幾個月前,我把一些舊物件拿回父親那邊,夾著那封情書的《朱自清選集》可能也在其中。”田菊解釋道。
這不免讓聶成德和宮政感覺到存在故意愚弄的成分,那封宋詞密碼信可能找不到。出現這種情況的話,一、可能是田菊撒謊,二、可能是田菊擔心親近之人涉案,改變主意不想拿出來了。
“既然如此,我們就再去你的父親家裏看看吧!”宮政提議。他的語氣是完全不容拒絕的。
一個小時後,聶成德三人陪同田菊趕到了位於老城區的田嚴的家裏。老城區的建築幾乎都是二十年前修建的,外牆麵脫落得坑坑窪窪,走道裏也是黑漆漆的。
田菊有父親家的鑰匙,打開門,邁步進去,便立刻聞到一股中藥味。一張中醫的穴位圖掛在書架旁的牆上,三五個裝著中藥的瓷瓶映入眼簾。屋內擺設古色古香,多以木結構為主,茶幾、書架、花瓶,在鋼筋水泥中令有一番天地。
“你父親是中醫?”聶成德問道。
“是啊。”田菊衝屋內喊,“爸,我回來了。”
室內無任何動靜,田菊把手提包放在木椅上,說道:“不在家。我父親是老中醫,這味沉積幾十年,很濃厚吧。我從小聞到大,身體一直很好!”
“這是你爸的照片?”宮布布像遊魂般,不知不覺就溜到書架旁,拿起書桌上的相框,轉頭問道。
“是的。”田菊走過去說,“這張是兩年前我和他照。”
“這張是你們全家合影?”
宮布布直指旁邊另一個大約10寸的相框,其中的照片是灰白色,已經有許些年頭。照片內站在夫妻前麵的女孩模樣不過二十歲,身份無疑是田菊,左邊是她的父親,右邊是她的母親。她之前說過她的母親早逝,故而兩年前的這張照片裏隻有她和她的父親。
宮布布仔細打量著照片中的田嚴:頭發斑白,長形臉,額頭有顆明顯的痣,雙目有神,臉部的肌肉由於年老坍塌下垂,麵部表情雖然微笑,仍無法掩蓋他的嚴厲。
“你幫我在書架找找,我進屋去找!”田菊囑咐宮布布。
宮布布不禁點點頭,看到書架旁的那張穴位圖,問道:“中醫是不是都懂穴位?”
沒有人回答,田菊已經進裏麵的房間。
這裏的書架比潘永利家的大許多,書籍更加古老,大部分是醫學書籍,如《黃帝內經》、《本草綱目》。其他的皆為古典名著,如《四書五經》、《資治通鑒》、《二十四史》,當然,還有《唐詩三百首》、《宋詞三百首》。
不過,似乎並沒有《朱自清選集》,《毛澤東選集》倒有兩本。
“什麼味道?”
宮布布在布滿中藥味的空氣裏嗅到異樣的氣味,一絲一絲飄散過來,仿佛是寺廟燒香產生的香味。她轉過身環視四周,才發現在房間的另一頭擺著一座靈位,香已經燃燒三分之二。
這麼偌大的東西,剛才居然沒有瞧見,誤以為是紅木櫃,宮布布隻在香港恐怖片見過此物。此物下部確實是木櫃,櫃門雕琢花瓶紋,花瓶插著梅花。櫃門間露著一隙縫,可見其內存放香燭之物。上部是一如亭子般雕刻精細的小房子,最內擺著張中年女子的黑白照,照片前麵是木製的靈位牌。
宮布布湊近細瞧:顯妣孫氏老孺人之靈位。
“啥意思?”宮政不知何時已在宮布布身後。
“顯妣是舊時對亡母的美稱,孫氏即姓孫,老孺人亦是對母親的敬稱。另外,顯考是對亡父的美稱。”宮布布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