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朱蘊嬈欲言又止,臉色蒼白,好半天後才一咬牙,狠心道,“我過來偷人呢,臭道士。”
話音未落,摟著朱蘊嬈的齊雁錦便已低下頭,雙唇狠狠地吻住了她,不讓她再說話。
熟悉的蒼術香侵入了她的口腔,帶著比以往更霸道的力度,用力地卷裹住她的舌尖,狠狠地吮吸,讓朱蘊嬈忍不住渾身戰栗起來,仿佛靈魂都被抽空,雙腿一陣陣地發軟。
好半天後齊雁錦才放開朱蘊嬈,盯著她不停地喘息,嘴角微微露出一點牙尖,笑得像隻禽獸:“我一直都在這裏……隻管來偷吧,小冤家。”
他輕薄的話讓朱蘊嬈羞恥地呻吟了一聲,無法承受他的露骨,隻能將臉埋在他懷裏,喃喃地認罪:“我一直都在想你……”
“我也是……”齊雁錦在她耳邊低聲地回應,這時嗓音又變得極其溫存。
為什麼會對她如此沉迷呢?他解釋不清,卻心甘情願地放任自己繼續沉迷下去。
也許,發現自己一個無藥可救的弱點,對於一向玩世不恭的齊二公子來說,正是人生的一個全新體驗。
情到濃處,此時無聲勝有聲,摟在一起的兩個人吻得難舍難分,竟然就這麼一路磕磕碰碰地挪進了內室。
一時紅燭滴淚,金釵墜地,黑發如瀑般散落在朱蘊嬈的肩頭,卷成一窩旖旎的溫柔鄉。齊雁錦笑得極為開懷,下一刻竟猛然將她打橫抱起,一步步地走向床榻。
朱蘊嬈窩在齊雁錦懷中,先是緊張得閉緊了眼睛,直到齊雁錦輕輕地將她放在涼簟上,她卻又緊張得睜開了雙眼。
寅賓館提供給客人的床榻比起毓鳳宮的婚床,自然要狹窄了許多,於是當床帳垂落的一瞬間,小小的天地便像一隻繭兒困住了兩個人,讓朱蘊嬈緊張得險些喘不過氣來。
她立刻背過身去,整個人扭動著挪向床內側,救命一樣抱住了清涼的竹夫人,不敢看齊雁錦臉上的表情。
偏偏這時齊雁錦已經湊了上來,俯身壓住她的四肢,在她耳邊輕佻地笑道:“我的小冤家,你這樣抱著竹夫人,是想做什麼呢?”
“抱著涼快嘛,”朱蘊嬈臉紅紅地抱著竹夫人,身子往後拱了拱,口是心非道,“你挨那麼近幹嘛,熱死人了……”
“嬈嬈,你知不知道,這竹夫人還有另一個意思?”齊雁錦故意撓了撓朱蘊嬈的腰,取笑道,“我猜你是不知道的,不然你一定不肯抱它了。”
竹夫人有傳宗接代的寓意,朱蘊嬈確實不知道,於是不知不覺又落了套:“它還有什麼意思?”
“你瞧它裏麵還裝了兩隻小球,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吧?”齊雁錦親昵地咬了一下朱蘊嬈的耳垂,恐嚇她,“抱多了會懷孕哦。”
“啊!”朱蘊嬈果然被這層深沉優雅的寓意嚇住,立刻放棄了懷裏的竹夫人。
於是在她放開手的一瞬間,齊雁錦就像一隻撬開了蚌殼的狐狸,終於找到了下嘴的地方……
朱蘊嬈蜷縮在齊雁錦的懷裏,如貓兒一般,隨著他的手將自己的裙裳一件件剝離,渾身忍不住輕顫起來。
“別……”她試圖抬手遮掩,齊雁錦卻捉住她兩截雪藕似的手腕,雙眸在昏暗中漸漸變得幽深。
“嬈嬈……你好美……”他入迷地低下頭,用舌尖描繪著她胸前香軟的起伏,不斷輕歎。
朱蘊嬈羞得星眸半睜,忍不住發出細弱的嬌泣。
“啊……”這個臭道士,怎麼這麼會欺負人呢,朱蘊嬈淚眼汪汪地望著齊雁錦,哀求道,“快一點,別磨蹭……”
“你難得這樣求我呢,嬈嬈,”齊雁錦邪笑道,低頭用力地親了一下她的小嘴,“你求我,我不該不聽,可我舍不得把你這麼快咽下去呢,嗯?”
“你……胡說什麼呢?”朱蘊嬈啐了一聲,這時忽然感覺到一隻腳被齊雁錦握住,隨後又被高高地抬起來,不禁慌道,“別……別碰我的腳。”
“怎麼,害羞了?”齊雁錦故意撓了一下朱蘊嬈的腳心,感覺到她慌亂地閃躲,手裏卻越發地使勁。
“不……不是,”朱蘊嬈吞吞吐吐地搖頭,無地自容地捂著臉囁嚅,“我的腳太大了……”
因為從小放羊,她沒有纏過足,所以這點美中不足,一直是朱蘊嬈自卑的地方。哪知齊雁錦聽了這話卻不以為然地笑了,故意朝她薔薇色的腳尖吹了一口氣,戲謔道:“有什麼要緊?我喜歡就行。”
自從看慣了西洋畫,他也不覺得三寸金蓮有什麼好的,那點隱約的風姿,必須靠遮遮掩掩才能見效,裹腳布一拆開就會讓人倒足了胃口,哪比得上嬈嬈肉滾滾的小腳,像白蘿卜似的圓潤可愛?
這一想,齊雁錦的注意力便被朱蘊嬈的雙腳吸引住,一時竟認真地將那一對玉足捉在手裏,揉揉捏捏玩弄起來。
朱蘊嬈被他孟浪的舉止羞得眼淚直冒,扭著身子不住地哀求:“別,好癢。”
夤夜玉漏更深,燭淚落盡,當帳中雲收雨住,耗盡氣力的兩個人懶懶地相擁在一起,分享著溫存之後綿長的餘韻。
齊雁錦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朱蘊嬈閑聊,不經意間忽然問起:“柳姨娘這個人,與你可有過節?”
“嗯?”朱蘊嬈被他問得莫名其妙,疑惑地回答,“這個人我也不熟,能有什麼過節?”
“記得那次飛瓊宴上,她看你的眼神很不友善。”齊雁錦模棱兩可地接話,不忘警告她,“此人絕非善類,你離她遠些。”
“我和她沒打過交道……啊,除了端陽宴那次,我提醒她在園子裏玩也要小心點。”朱蘊嬈傻乎乎地回憶著,隨即有些遲疑地自語,“她不會因為這事生我的氣吧?我不過是好心提醒一句,其他什麼也沒說啊。”
齊雁錦目光一動,隨即不露聲色地問:“你知道什麼了,還特意去提醒她?”
“哎,”朱蘊嬈瞬間臉紅起來,很不好意思地開口,“就是飛瓊宴那天,你走了之後,我看見她和一個男人,也在園子裏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