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也是聽旁人說的。他們說,當日公主拒了妖君的婚,與王鬧翻,正是為了他。”
“什麼?原來公主的心上人是他,難怪連妖君求愛也不放在眼裏呢。”
“是啊,公主這番重生回來,王寶貝得緊,應該不會再阻撓公主的婚事的。”
綠衣聞言頗有些興奮:“那這王宮裏又要熱鬧了。”
……
她們又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宋梁槐也再沒有興趣。
錦漁。
他將這名字在口中念了幾遍,忽然憶起了什麼。
鏡生靈域裏的,是不是這個名字?梵天之境裏的,是不是這個人?
他忽有些恍然,原來這就是錦漁,就是她。這是不是他們的緣分,才有了如今的相見?
可她既與肆恩有前緣,那肆恩變成這副樣子,自也是因為她了。無論是為什麼,都與宋梁槐無關了。
他轉身走出兩步,卻又有些失落。
既是如此,將他綁來這裏,而後便撂開了,又是因為什麼呢?
宋梁槐越想越煩亂,索性又淩空而起,讓夜風將腦子裏的那些紛思雜緒吹個幹淨。
錦漁睡得正香甜,昨日肆恩過來,倒是她最近最高興的日子。故此嫣離輕輕見她推醒,心裏也並未著惱。
“公主,醒醒。”
“怎麼了?”錦漁微微睜開眼睛,看見外頭天已經大亮了,許是快近晌午。昨天與肆恩說了許久,倒有些累,這一覺倒是暢快。
嫣離原是不想打攪錦漁的,不過王後那邊逼得緊,她也隻得來問錦漁了:“便是公主前幾日帶進來的那個道士,昨晚又偷跑出去了。他在宮門被發現了,如今被囚在了水牢裏。王後的意思是將他殺了,因著是公主帶回來的,王說要問過公主的意思。”
錦漁一聽這話就坐了起來,皺眉道:“我在他身上下了不少禁製,他雖能出浮雪軒,可是身上的術法隻落了半成不到。王宮裏的禁衛自然不是吃素的,聯合在一起必然能降服得了他。我以為他經過上次被抓,應該不會再如此,想不到還是要逃出去?”
錦漁連忙披了衣裳,麵上也有自責之色:“怪我這幾日病著,忘了他。”
錦漁的反應倒是出乎嫣離的意料,如今肆恩也回來了,她怎的還想著那個道士?
剛走到門口,錦漁忽想起來什麼,問道:“肆恩呢,去了哪裏?”
“公子已回去了,說是有些事情,過幾日再來尋公主。”
嫣離從前是喚肆恩“仙人”的,隻是如今肆恩已不是仙,她也不知叫什麼好,索性直接叫公子了。
錦漁趕到大明殿裏時,太和也坐在那裏。這陣子太和因著心裏有愧,時常到杏繁宮探病。錦漁真的病得沉時,太和往那裏一站,便開始落淚絮叨,說自己如何不對。即使錦漁迷迷糊糊,卻也被說得煩不勝煩。到了後來,嫣離以錦漁體力不繼為由擋了幾次,太和也就不再來了。
太和在王宮裏頭一向作威作福怪了,怎麼會對錦漁如此屈尊。不過是因為她裝病的事被太醫揭發,符清在她那裏發了一通火,叫她有些後怕,才那般關心起錦漁來。這關心一半是做給符清看的,一半是做給錦漁看的,後來被擋了,她也就不裝模作樣了。
眼下太和仍是一貫的華貴打扮,站在符清旁人,對他道:“王也不想一想,他今日硬闖宮門,還殺了十多個守衛。王宮裏何時出過這等事情,王若不嚴加處置了,如何能慰那十多條性命?何況這人是錦漁帶進來的,不處置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錦漁縱人行凶,驕恣無度,說起來也不好聽。”
錦漁前行的步子一頓,頓覺事情並不大好。
宋梁槐還殺了十多個守衛?他功力隻餘三成,尚可如此,可見術法之精。若不是自己的禁製,這貓族王宮,他還不是暢通無阻?
錦漁雖與宋梁槐過過招,但此時也覺得他的術法也許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厲害些。
看見錦漁過來,太和率先開口道:“妹妹,上一次未鬧出事來,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可這一次,你帶回來的那道士竟殺了宮門守衛十三人,裏頭有幾個還是親貴子弟。你若還想偏袒他,王可就不好做了。”
見她那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錦漁便一陣不耐。抬頭看符清,也頗為煩悶的樣子,錦漁心下便知這事並不好辦了。
“錦漁,不過是一個貌美些的道士,我改日再為你尋幾個來,隻是這一個,不如便處置了吧?”符清帶著點商量的語氣,態度和婉,讓錦漁覺得自己若是不賣他這個麵子便實在太過任性。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