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與你同行了,著實抱歉極了。”
說著,沒等金顰反應過來,便幾步上前挽了剛從林中出來,見到兩人一臉驚愕的王鄞的胳膊。
“見過貴妃娘娘……”還沒來得及行禮,王鄞便被祁無雪嬉笑著一把拉著走遠了,隻留下金顰在原地一臉茫然。
“聽聞你父親與虞天熙父親從前關係不賴,且兩人又同時被陷害,繼而雙雙在獄中遇害。這麼想來,你與那虞天熙還算有不少淵源。”祁無雪鬆了王鄞的胳膊,改為勾了其小指,“今日重見,可有說什麼?”
“別的倒沒什麼,不過客套罷了。不過,這個人,倒是令我有些生疑。”王鄞道,“她口口聲聲說什麼不願重回宮中爭鬥,厭煩了爾虞我詐之類。若真的想如東方白一般出世,何不隨了她後塵,一同跟著太後吃齋念佛,還住進後宮中心不遠的雲緋館?分明口是心非。其次便是其頭上的景泰藍纏絲玉簪。那玉是難得的和田玉,我依稀記得,應是其入宮之時她的隨嫁之物。時刻將其戴在頭上,不過是在提醒自己罷了。再者……便是她送我的畫卷。一副山窮水盡之態,說什麼絕處逢生,為何沒有那逢生的意象?說是剛進淩霄軒時所作,可我看那墨跡分明新鮮亮黑得很,還帶著淡淡的墨香,這畫的時間絕對出不了一個月。我收著不過想看看她想玩什麼花樣。”
“哦?一個禁閉一年半的小小選侍竟也有如此多心思?”祁無雪來了興致。
“可別小瞧她,虞天熙進宮的時候,你大概就這麼高。”說著王鄞在自己胸`前比劃著。
祁無雪掩嘴笑著,往後瞥一眼,輕輕覆上王鄞在胸口的手,順便往她胸`前摸了把,對著她耳朵輕聲道:“大白天的,姐姐想做什麼?”
胸口忽然受了力,王鄞一口氣沒喘過來,差點憋紅了臉:“做什麼你,瘋了?!”
祁無雪舔舔唇,終於笑著將手挪開。
“說起來,你剛剛跟金顰在一起作甚?”王鄞問。
“沒什麼,聽說皇帝最近不怎麼傳她了,倒是看上個叫田疏的司製。嘖嘖,要不怎麼說這聖意難猜呢,三天兩頭的新歡舊愛,誰若對他有愛,那純粹是自虐。”祁無雪笑道。
“不要扯開話題,說罷,你們到底……等等,田疏?”王鄞一下停了腳步。
“是啊,你認識?”祁無雪眨眨眼道。
“竟然是田疏……看來得去六局走一趟。”王鄞皺眉道,轉身又對貽川說,“貽川,你先回碧沁閣將那畫放置好,我與貴妃娘娘一同去六局看看田司製的情況。”
“既然如此,”祁無雪亦轉身,“槐桑,你與貽川一同回去罷。”
於是,倆冤家互相瞪一眼,不約而同地一白眼一扭頭一聲“哼”,領著其餘幾個小宮女一同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一到司製局,隻見院中整整齊齊坐了幾排統一服飾的繡女,正俯首飛快地穿針引線。
立在邊上極為嚴肅的監管姑姑見到兩人到來,忙腆著笑臉迎上來:“奴婢見過貴妃娘娘,鄞婉儀。不知兩位今日有何來意?”
聽到管事姑姑的聲音,專心繡衣的繡女們皆好奇地抬了頭,大抵身處深宮偏遠之地,隻為其做衣裳,卻從未見過其容貌,此刻望著光新亮麗容貌不凡的兩人竟忘了起身行禮。
祁無雪溫溫笑道:“姑姑不必多禮,本宮此番前來,不過是為了田疏司製。她與本宮有幾絲關聯,聽聞近日傳言紛紛,便過來瞧瞧她。”
“倒沒聽說司製與娘娘還有關聯的!無妨,娘娘,婉儀請跟我來。”姑姑笑得皺紋都快把眼睛擠沒了,殷勤地領了路。
沿著回廊走過前廳,後院一圈便是宮中繡女的住宿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