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邊被拖著邊磕頭感謝。
王鄞轉身哼一聲,勾了勾唇角,用極低的聲音問身邊的槐桑:“妥了?”
“自然,完全按照娘娘的吩咐,一絲不差。”槐桑亦小聲道。
王鄞點點頭,換上副緊張的表情,提著裙角快步朝人群那邊走去。
“臣妾參見皇上,皇後。”王鄞聲音中有些隱隱的哭腔,不等汝懷叫其起身,她便抬頭遠遠望著台子上金顰慘淡的容顏,生生地紅了眼眶,“這好端端的一個人就如此沒了,當真叫人唏噓……”
汝懷亦歎口氣,安慰地輕輕拍了拍王鄞的肩頭。
陳嫀裝模作樣地那絲絹拭了拭眼角,又小心走到金顰邊上,圍著走了一圈,問檢查的宮人道:“確定是不慎落水?沒有絲毫異樣?”
宮人互相望一眼,有些猶豫地點點頭。
陳嫀又小心翼翼地揭開金顰身上蓋著的白布——隻見其雙手疊放在腹部,袖口遮了手腕。陳嫀皺一皺眉,不去看金顰那令人發毛的模樣,一咬牙伸手拉開其袖口。
這麼一看,陳嫀便震驚了,金顰雙手腕上全沒有自己特意安排下的手鐲!
陳嫀瞪著眼倒退一步,不相信地再確認一遍,然而這玉鐲的確沒有出現在她手上,不翼而飛了。
陳嫀心中亂成一片,故作淡定地鋪好白布,囑咐那宮人道:“再好好查查清楚,不得有誤!”
宮人連聲應是。
陳嫀退回原地,眼神中帶著嚴厲,狠狠盯了站在環翠宮那群前來看熱鬧的小姑娘中的杜雁,杜雁趕緊拚命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哎呦,這是什麼?”跟著王鄞一同過來的虞天熙從王鄞身後走出,遙遙指著譚邊兩塊大石的石縫,疑惑道。
被虞天熙這麼一指,眾人眼神都被吸引過去——
被解了霜的水打濕的石塊黑的,縫中一抹鬆綠色極為顯目。
“皇上,是個碧璽珠步搖。”連常年接過後便呈給汝懷。
“皇上,說不定是顰小儀不甚落下的。”陳嫀心中有些不祥,便主動將這步搖歸給了金顰。
“臣妾倒不覺得,還是調查清楚為好,這顰小儀周身沒有一個首飾,平白無故的,又為何戴了個繁瑣的步搖?”王鄞道,“臣妾以為,個中定有隱情。”
陳嫀眉頭一皺,看一眼王鄞:果真這丫頭另有對策,隻是那玉鐲竟然消失了,真是可惜……
而不遠處本就十分惴惴的杜雁一眼瞧見這步搖,嚇得差點兒魂飛魄散——這不是自己的步搖嗎?為什麼此時出現在了這裡?!
心知肚明也就算了,身邊那些個所謂的“好姐妹”竟全然不識趣地望著杜雁,嘰嘰喳喳道:“雁姐姐,那不是你的步搖嗎?”
“什麼?這是你的?”汝懷攥著步搖的釵柄,快步走向環翠宮的那群小姑娘。
“不不不,這不是我的,皇上明鑒啊!”杜雁一口回絕。
“你們說,這是不是她的!”汝懷繼而又問其餘的姑娘。
“嬪妾……嬪妾不知道……”小姑娘沒見過世麵,嚇得麵色煞白。
“不說清楚,一個個把你們全送進冷宮去!”汝懷聲音一響,的確頗有威懾。
“是……是的,前幾天還見雁姐姐戴來著!”小姑娘嚇得丟魂,一句話說得差點咬了舌頭。
“說,究竟怎麼回事?!”
皇帝與皇後,王鄞一同站成了齊齊的一排,杜雁跪在圓滑卵石之上,那叫一個麵如土色。
“嬪妾……不知道啊!皇上!嬪妾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步搖會出現在這裡……莫不是顰妹妹偷偷拿了,然後不小心……”杜雁開始胡編亂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