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煜挑眉,似渾不在意,“我還怕他?”
就算有所顧忌,如此緊迫的情勢下,也顧不得許多。
見她仍蹙眉不展,忍不住拿指腹輕輕撫過她眉心,陰鷙冷沉的臉上總算稍露笑意,溫聲道“放心,就算有麻煩,也不至天塌地陷,我扛得住。先回府歇息,休養好精神再想旁的事。眼圈都熬青了。”
那神情姿態分明胸有成竹。
魏鸞抿唇輕笑,沒再多說。
出得宮門,坐騎就在不遠處。盛煜也不管眾目睽睽,徑直將魏鸞打橫抱起,送她上了馬背,而後翻身上馬,攬著魏鸞靠在她懷裏,拿披風裹住身體,隻露個腦袋在外麵。秋日驕陽鋪滿京城,曬在身上暖洋洋的,魏鸞忍不住打個哈欠。
盛煜催馬緩行,氣息吹在她耳畔,“睡吧,到了叫你。”
魏鸞懶懶應了聲,靠著他胸膛閉上眼睛。
在琉璃殿裏日夜繃著的精神終於鬆懈,安心地闔眼打盹時,朱雀長街上或輕或重的人聲便如催眠的曲調,漸漸遠去。睡意朦朧中,魏鸞摸到盛煜攬在她腰間的那隻手,指尖觸碰時,他將她的手握在掌中,如同安撫。
黑馬馱著夫妻倆一路緩行,直至曲園門外。
侯在東宮外的盧璘早已將消息遞回,春嬤嬤帶抹春她們來迎接。見府門前唯有魏鸞夫婦,風塵仆仆,衣裳簡薄,還不見染冬和盧珣的身影,暗自詫異。因魏鸞閉眼睡著,沒敢出聲打擾,隻恭敬朝盛煜行禮。
盛煜擺手示意噤聲,翻身下馬,一路將魏鸞抱回北朱閣。
老槐蔭濃,銀杏淡黃,熟悉的屋舍樓台,熟悉的仆婦麵孔,讓盛煜無端生出種終於回家了的慨歎。他將魏鸞抱到榻上睡著,而後隨便扒拉幾口飯,脫了外衫,上榻鑽入錦被裏,抱著魏鸞昏昏睡去。
連日奔波勞累,連處置那晚激戰後傷勢的功夫都沒有,他許久不曾安生闔眼,也很累了。
好在遠遊歸家,還能抱著嬌妻安睡。
……
此時的皇宮裏,卻是另一番情形。
盛煜大鬧東宮的事沒用太久便傳到了章皇後耳中。
她原就被盛煜逼得步步後退,聽見這樣駭人聽聞的事,當即勃然變色,命人將太子召來。
得知宮人的稟報屬實,盛煜確實擅自闖入內宮,出手忤逆犯上,章皇後臉色鐵青,掀開周令淵衣袖和領口,瞧見裏麵紫青的痕跡,又怒又心疼,咬牙道:“當真是恃寵而驕,無法無天!你怎不命人射殺了他!”
周令淵神情陰冷,欲言又止。
章皇後又氣又急,仗著在東宮耳目成群,很快問明白經過。
得知此事皆因魏鸞而起,怒意更甚,不由埋怨周令淵應放任章家解決了魏鸞,而非留下她這禍根,更不該自作主張,將官眷軟禁在琉璃殿,鬧出這樣荒唐的事。然而埋怨歸埋怨,章皇後難得捉住盛煜的把柄,當即帶了周令淵,直奔壽安宮。
誰知章太後近來鳳體欠安,剛喝完藥睡下,不宜驚擾。
盛煜挑眉,似渾不在意,“我還怕他?”
就算有所顧忌,如此緊迫的情勢下,也顧不得許多。
見她仍蹙眉不展,忍不住拿指腹輕輕撫過她眉心,陰鷙冷沉的臉上總算稍露笑意,溫聲道“放心,就算有麻煩,也不至天塌地陷,我扛得住。先回府歇息,休養好精神再想旁的事。眼圈都熬青了。”
那神情姿態分明胸有成竹。
魏鸞抿唇輕笑,沒再多說。
出得宮門,坐騎就在不遠處。盛煜也不管眾目睽睽,徑直將魏鸞打橫抱起,送她上了馬背,而後翻身上馬,攬著魏鸞靠在她懷裏,拿披風裹住身體,隻露個腦袋在外麵。秋日驕陽鋪滿京城,曬在身上暖洋洋的,魏鸞忍不住打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