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就這樣殺死,實在太便宜她!

盛煜神情陰鷙目光鋒銳,緩緩抬起劍尖,居高臨下地指在章皇後麵門。

“拿下。”

趙峻應命蹲身,將章太後的身體扯到旁邊,縛住章氏後按著跪在殿前。

逆賊既敗,剩下的事便是清掃戰場。

這種事自有盛聞天和薛敬處理。

盛煜瞥了眼齊刷刷跪著的章氏三人,章孝恭雖身受重傷,卻最不老實。出身武將之家,坐擁百年積攢的家族基業,他自幼跋扈驕橫,甚至沒太將永穆帝放在眼裏。然而短短數月之間,卻從身份尊榮、手握重兵的國公跌成獄中罪臣,時至今日,就連籌謀許久的宮變都功敗垂成!

三番四次,都是栽在盛煜這狗賊手裏!

今晚若非盛煜帶玄鏡司埋伏在殿裏,他本可以殺了永穆帝,扶周令淵上位!甚至就連顧玄翎麾下的龍武軍都被人阻斷,這樣隱秘的棋子,除了玄鏡司根本不會有任何人察覺!早知如此,當日就該在獄中殺了這狗賊!

一招之差,成敗殊異!

唾手可得的榮寵權勢轟然崩塌,意識到先前的君臣離心都是盛煜故意設的圈套,令他輕率冒進時,那種惱怒憤恨可想而知。

章孝恭怒瞪雙目,恨不得活吞了盛煜。

盛煜橫眉冷眼,隻勾唇冷笑。

而後進了麟德殿裏,拱手朝永穆帝稟報戰況。

明燭照得滿殿亮如白晝,地上羽箭散落,離永穆帝最近的,隻有四五步之遙。今晚故意敞開門戶誘敵深入,固然能將宮內叛徒一舉斬除,於永穆帝而言,也極為冒險——但凡有殿外有任何差池,章孝恭父子衝入殿裏弑君,永穆帝便危在旦夕。

好在先前籌劃周密,一切盡在掌握。

盛煜看了眼染血跪地的周令淵,懸了許久的心終於踏實,垂眉道:“皇後、章孝恭父子和顧玄翎都被生擒,東宮衛率已伏誅,混戰中太後娘娘不慎中劍,薨了。”他頓了下,沒去看永穆帝的神色,續道:“外麵附逆之人或死或降,盛薛兩位將軍已控住局勢。逆賊如何發落,還請皇上決斷。”

片刻沉默,永穆帝緩緩起身。

即便勝局已定,顧玄翎的叛變仍令他心驚。

畢竟龍武軍數千精銳,是禁軍裏最驍勇的一支,真要攻到殿前,就算他在殿裏多藏兩倍的人手,也難應付。屆時哪怕周令淵被擒、被殺,東宮裏還住著個才剛兩歲的孩子,以章氏姑侄的野心,到了兩敗俱傷的境地,未必不會借禁軍之力,扶繈褓幼子上位。

屆時,江山社稷怕是再無寧日。

章氏姑侄敢這樣親自逼宮,自也是仗著手裏有顧玄翎這把利劍,勝券在握,有恃無恐。

所幸盛煜查得機密,按兵不動,隻在今夜提前布防,將龍武軍阻在外圍。

永穆帝行至跟前,拍了拍盛煜的肩膀。

“逆首羈押在宮裏,薛敬親自看著,太後既薨——”永穆帝歎氣,望了眼窗外,眼底的痛惜一閃而過,隻吩咐道:“太後畢竟曾隨先帝征戰,於朕有養育之恩,先送回壽安宮,等宮裏安生了,朕再召禮部安排。讓薛敬分派些人手給你,封了蓬萊殿取回鳳印,宮人都送去內廷司看著。壽安宮外也派兵把守,違者就地斬殺。”

但若就這樣殺死,實在太便宜她!

盛煜神情陰鷙目光鋒銳,緩緩抬起劍尖,居高臨下地指在章皇後麵門。

“拿下。”

趙峻應命蹲身,將章太後的身體扯到旁邊,縛住章氏後按著跪在殿前。

逆賊既敗,剩下的事便是清掃戰場。

這種事自有盛聞天和薛敬處理。

盛煜瞥了眼齊刷刷跪著的章氏三人,章孝恭雖身受重傷,卻最不老實。出身武將之家,坐擁百年積攢的家族基業,他自幼跋扈驕橫,甚至沒太將永穆帝放在眼裏。然而短短數月之間,卻從身份尊榮、手握重兵的國公跌成獄中罪臣,時至今日,就連籌謀許久的宮變都功敗垂成!